最怕空间突然的安静,屋子里不论是正在说话的,还是在一旁听着的,全都蓦然僵在了原地。
不是,刚一时恍神了,有点儿没听清楚,老四说的那话,是俺理解的那个意思不?
杨氏神情恍惚的捏着荷包,走到桌子前坐下,张了好几下嘴才问出了口。
“你的意思是说,这荷包,是你做的?”
“嗯。”俞墨轻轻的应了声。
不死心的长嫂,再次确认了一遍。
“这上面的花儿,也是,也是你自己个儿绣的?”
俞墨攥了攥拳头,看看身边一脸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心上人,这孩子破罐子破摔的点点头。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对!是我绣的。”
俞老三怪叫了一声。
“俞老四!你啥时候这么娘们兮兮的了?居然还能穿针引线描花绣朵了!你这么牛逼,你爹娘知道不?”
他爹娘不知道!!!
俞家老两口子对视了一眼,双双用手抚着心口,使劲儿的吐了两口气。
原谅他们见识的实在太少了,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自个儿这人高马大的幺子,是如何冷着脸的捏着绣花针,一针一线的插花描朵的。
那画面太美,他俩不敢看!
俞一海哆嗦着手,从自个儿媳妇手里拿过那个红色的荷包,小心翼翼的掂量了会儿,才十分扯淡的夸了一句。
“…俺家老四这手艺,还挺好哈。”
你可拉倒吧!从小到大你家老四放个屁,你听着都觉得比人家放的响。他长这么大,搁你嘴里,就没干过一件不好的事儿!
俞老二没好气儿的白了大哥一眼,倒也没说出啥好听的话来,毕竟老四被逼的干起女红的活儿,追根究底的。咳,还是他师父太废了!这事儿吧,就不好往下深究了。
于是他赶紧转了个话题。
“那个,老四。你昨天跟俺说的,府城那边的姜家,想跟俺们合作冰饮的生意是吧?这事儿,你觉得到底有没有谱啊?”
俞墨也赶紧顺着二哥的话茬儿,转过了这个让人难为情的事件。
“对,就是上次来接叶姑娘的那个姜落,他家是宁州城的富。这次去府城赴考,我和大哥就是住在他们家的酒楼里。
他听说了我们家有夏日制冰之法,就想着能合作一下,他出资金,我们出方子,明年直接在府城把摊子铺开,好好的运转一把。
当时我没有直接表态,跟他说回来与家人商议一下。这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太懂,你们自己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合作?
等到我跟素素成婚的时候,他会过来的,到时候再抽空详聊。”
说到正经事,众人也不纠结着新人荷包到底是谁做的了。俞家的几个男人纷纷参与了讨论,表着自己的意见。
“宁州城的富?那家里得多有钱啊?咋就能看得上俺们家这营生呢?”俞老三不太能理解。
“俺们家这营生咋了?真要做大做好了,赚回来的银钱能把你吓死!”
谁也不能瞧不起他的事业!俞老二没好气儿的反驳着弟弟。
俞老大倒是没纠结着钱不钱的,他想到了别的,一脸忧心忡忡的问。
“他咋知道俺们家有夏日制冰的法子?不会给家里招来啥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