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轻筠见此微微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心道这公主病也得抽空给他治治,不然按照楚却泽这种毫无底线地纵容下去,祁有岁真的会没救。
换完衣服后,祁有岁高傲地抬起头,眼底只有祁轻筠一个人的影子,像个孩子似的认真道:
“那你说话算话!”
在场的老师们有些是从祁有岁就读过的高中升上来的,知道祁有岁有多难管,见祁轻筠刚当上纪律委员没一天就拿捏住了对方,面面相觑,当下比自己中了五亿彩票还要震惊,带着满腹的疑惑和惊讶看向祁轻筠,眼睛几乎都要瞪脱窗。
围观的学生将这可以列为南港一中十大奇迹之一的一幕收入眼底,也都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看祁轻筠的眼神敬佩不已,在不知不觉中,瞬间又将祁轻筠的地位再次拔高了一个层次。
祁轻筠浑然不觉,在众人的视线中淡然地“嗯”了一声,对祁有岁道:
“回去早读,安静些,不许吵闹同学。”
祁有岁才不管别人是怎么想,也不在意别人的眼神,闻言嫌弃地拽了拽干净无尘的校服,无可无不可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径直从人群中穿过。
苦口婆心却惨遭无视的教导主任:“。。。。。。。”
本以为祁有岁没得治的值日老师:“。。。。。。。。。”
看乐子的围观学生:“。。。。。。。。”
他们盯着祁有岁的背影,表情是不约而同的恍恍惚惚,内心疯狂怀疑人生——这么听话的人怎么可能是祁有岁,他该不会是被人魂穿了吧?!
在场唯一没多想的人是祁轻筠,他完成了早上的任务,心中松了一口气,正想离开,将刚才的一幕的教导主任张声湾却忽然拉住了他:
“祁同学,你等一下。”
“。。。。。。。怎么了?”祁轻筠停下脚步,掀起眼皮疑惑地看向对方:
“老师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今天有领导来视察,下午二三节课你带着全年级的同学进行一次总体大扫除,具体的区域和任务人员分布,都由你全权个人分配。”
祁轻筠:“。。。。。。”
他愕然地看着张声湾,怀疑对方在开玩笑,张了张嘴,迟疑道:
“可是这不是风纪委员会会长和老师的任务吗?”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副会长了。”
张声湾大手一挥,深藏功与名地拂袖而去:
“如果任务完成的好,十班的精神文明评比分会加十分,你也就不用再写报告了哦。”
祁轻筠:“。。。。。。。。”
“同学们,下节课上课后我们进行班级大扫除,现在我来分配一下具体任务。”
下午第一节下课后,祁轻筠拿着中午和老师们协商过后的安排通知站在了讲台上,提高声音宣布:
“一组女生清理黑板,男生倒垃圾和清理教室角落,二组女生扫地,男生拖地;三组女生擦玻璃,男生。。。。。。”
祁轻筠这一中午都没有休息好,将具体任务分配安排下去后,已经有些身心俱疲,偏偏打扫的过程中还有些小问题需要他去决策,比如用过一堆的短粉要不要扔,枯萎的盆栽是放着还是丢掉,教室角落里找出的死老鼠尸体怎么处理,还要安抚被蟑螂吓得鸡飞狗跳的女同学们,整个就是忙的像个陀螺,所以见到安详地坐在位置上听歌、半点事情都不干的祁有岁,怒火便蹭的一下子燃了起来。
他压下眼尾,大踏步走到祁有岁面前,沉着脸拉下祁有岁的耳机,在对方抬起头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自己时,很努力才压下心中的不耐:
“所有人都在打扫卫生,你为什么要偷懒?”
祁有岁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教室又不是我家,我干嘛要给学校白干活?”
“可是这是你学习的地方,你有义务让这里保持干净。”祁轻筠敲了敲桌子,太阳穴突突跳动,尽量缓下口气:
“你的任务是擦玻璃,抹布在那边,去拿一条。”
“我有洁癖,我不干。”祁有岁面色大变,嫌弃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脏水桶,一想到用抹布擦完玻璃后要将手伸进污水桶清洗,就完全接受不了,狠狠皱起眉,抱臂摆出抗拒的姿势:
“好脏,yue。”
祁轻筠:“。。。。。。。”
楚却泽将两人的对峙看在眼底,擦着汗走了过来,小声拉了拉祁轻筠的衣角:
“他不想做就算了,他的任务我替他做。”
祁有岁顿时像找到靠山似的,昂起头骄傲道:“你看!都说你少管我啦!”
祁轻筠不轻不重地看了楚却泽一眼,冷笑一声,啪的一声将任务表丢到桌上,随即用力攥紧祁有岁的手腕,像拖麻袋似的将对方整个人拖到脏水桶面前。
还没等祁有岁反应过来,祁轻筠就用力按下他的手,直到脏水浸没至祁有岁的半个手掌。
眼看着脏水桶里的碎屑和浮尘已经爬上了自己的指尖,祁有岁当场就失声叫了起来,像是被人处以极刑般,整个人疯狂扭动,猛地向后倒去,像是想逃开。
他的惨叫声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面色复杂,但身处视线焦点的祁轻筠却像没看到祁有岁痛苦的神情,毫不留情地按着祁有岁的后颈皮,再次用力压下,将脏水没的更深,甚至完全浸没了祁有岁的半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