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衣话锋一转:“只不过,你不要总想着追赶我,应该按照你自己的节奏修炼。上次不是告诉过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追的上我,当务之急是放宽心,慢慢习惯这种差距,否则迟早会崩溃。”
柳藏酒:“……”
“行了,我知道了。”柳藏酒无语的摆摆手。
承认之前自己是有些心急,自从瞧见姜拂衣搬走飞凰山,他已经有了一个清醒的认知。
姜拂衣还想说话,蒲扇摇的力度过大,被窜起的炭火味道呛得咳嗽几声。
柳藏酒在她背上拍了几下,抢走她的蒲扇:“别说我报复你,煎药需要控制火候,你不懂,纯属是在捣乱,待会儿被我三姐瞧见了又要骂我。”
柳寒妆已经瞧见了:“小酒,姜姑娘重伤未愈,你还偷懒让她做事?”
姜拂衣赶紧站起身:“是我自己闲着无聊。”
柳寒妆穿过人群走过来,左顾右盼:“姜姑娘,你大哥呢?”
姜拂衣指了下西南方:“我大哥有些急事需要处理,先回万象巫去了。”
柳寒妆蹙眉:“他回去了?”
姜拂衣见她好像忧心忡忡的模样:“有事儿?”
柳寒妆把姜拂衣拉去角落,压低声音道:“兵火好像已经知道我骗他的整个始末,但他的态度,让我捉摸不透……”
她讲了讲暮西辞的反常之处,“所以,我想请教一下你大哥。”
姜拂衣摩挲指腹:“暮前辈在哪儿呢?”
柳寒妆指向后院:“厨房。”
柳藏酒感叹道:“他比我辛苦多了,我只负责炖药,他除了炖药还得炖汤。你刚才拿的蒲扇就是他的,只不过到点炖汤去了。就这,还要被我三姐怀疑别有用心。”
这几日,柳藏酒将暮西辞遭受的“折磨”看在眼里,愈发觉得自家三姐有些过分。
柳寒妆瞪他一眼:“你小时候乖巧懂事,怎么长大以后也变成和大哥二哥一样的臭男人,越来越讨人厌。”
柳藏酒自小听三姐数落这个是臭男人,那个也是臭男人,觉得这个词侮辱性极强,不服气的争辩:“我哪里是臭男人了?”
柳寒妆指责道:“好男人都会心疼女人,而臭男人就只会帮臭男人。你才认识暮西辞几天啊,就开始帮着他数落自己的亲姐姐了,你说你是不是臭男人?”
柳藏酒想翻白眼:“我哪有数落你,就是提醒你,不要总是欺负人老实巴交。”
也是奇了怪了,柳藏酒自己都很纳闷,为何会用“老实巴交”来形容一个危险性极强的大荒怪物。
“你懂什么,我就是故意多使唤他,逼一逼,看他的反应。”柳寒妆又愁眉苦脸的看向姜拂衣,“但是他还是老样子,我心里害怕,会不会是他发怒之前的平静?”
柳藏酒无法理解:“你既然担心他在隐忍克制,干嘛还一直逼迫他?想试探,不会用其他方式试探?”
“认真煎你的药!”
柳寒妆懒得和他说,拉着姜拂衣,“姜姑娘,我告诉你,想要试探男人,这是最简单的方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他还听话,任劳任怨,就说明问题不大。”
姜拂衣原本面露笑容的听他姐弟争执,柳寒妆忽然指点,她忙点头称“是”。
姜拂衣哪怕不认同,也不会说柳寒妆不对。
因为在她心目中,柳寒妆在御夫之道上,称得上吾辈楷模。
姜拂衣往后院走:“柳姐姐先别急,我去找他聊聊。”
……
厨房里。
暮西辞正站在窗后切菜。
长发悉数绾成了髻,簪在头顶上。
落雨声中,暮西辞听见熟悉的脚步,抬头瞧见姜拂衣撑着伞正朝自己走过来:“你眼睛好了?还挺快。”
姜拂衣收伞,钻进厨房里:“前辈,有什么现成能吃的?我饿了好几天了。”
暮西辞盛了碗粥递给她。
姜拂衣端着碗,单手拉了条长凳过来,贴着墙角坐下来。
品尝一口香甜软糯的粥,姜拂衣赞叹道:“您这手艺,今后开个酒楼铺子,我一定天天过去捧场。”
暮西辞背对着她忙碌:“一碗粥而已,你也未免形容的太过夸张。”
姜拂衣笑道:“这烹饪和剑道应有相似之处,将做基础的剑招修炼成杀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暮西辞:“我不过是熟能生巧,若让燕澜来学,两三年就能超越我。”
姜拂衣再吃一勺:“别老是拆穿我啊,吃人家的嘴短,总的让我夸几句。”
暮西辞切好了一盘红萝卜,转头看她:“不停说好话,你是不是专程来道歉的?”
姜拂衣故作迷惘:“道歉?”
暮西辞洗干净手,转身面对他:“我第一次找你聊天,请你帮忙给凡迹星说好话,让他答应为我夫人医治,你就知道我夫人是因为畏惧我,一直在装病,才会说我夫人的病,凡迹星根本治不好。”
姜拂衣眼神飘忽了下,决定坦白:“前辈,当时咱们才刚摊牌,我对您并不了解。您告诉我,九天神族将您封印,您一点也不冤枉,的确做过一件错事。我和燕澜商量,摸不准您做了什么错事,又为何失控,于是告诉柳姐姐,让她先不要露馅,继续和您伪装,直到您回到封印里去,将风险降到最低……”
暮西辞听完,微微颔首:“我想着也是这样。”
姜拂衣现在已经认识到,当时她和燕澜有些杞人忧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