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似乎没想到舒婉会这么直白,也没想到舒婉想要的东西居然是手机,他语气里带了几分真切的笑意,“行,舒小姐放心,谢礼稍后就到,至于朋友嘛,像舒小姐这么有趣的人,谁都愿意结交的。”
“好,那就先多谢了。”
“是我该谢舒小姐才对。”
等到挂了电话,傅扬才在一旁开口,“我说你蠢吧,你还不愿意承认,你救的那个小白脸,是萧家的人,你不趁机宰他们一笔,你要个手机有什么用。”
“细水长流。”舒婉看向傅扬,“要的太多反而彻底买断了和萧家的联系,少要一点,留一点余地,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上这个情谊呢。”
傅扬原本只是随口吐槽,但没想到舒婉会这么认真的,像是教学生一样的教他,他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目光,“你干嘛啊,以为自己是老师吗?教这些邪门歪道。”
“这不叫邪门歪道。”舒婉眸光微动,似乎想起了当年白鹭书院的那群大儒们。
白鹭书院在当时拥有着最好的教育资源,那群教学的老师,无一不是曾经高中状元,官拜丞相的大官。
他们是真正读透了诗书,看遍了世界,从最底层走到最高层,最终又回归到学院。
那些老师告诉舒婉的就是,书本上的东西是理想化的,纯粹的,进入社会之后,是需要世故的。
世故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好,过于世故才存在问题。
知世故、用世故,让天地间一切为我所用,是她的老师对她的期望。
对于如今这个时代,读书人有了更多的可能性,不用一定要进入仕途,也不需要像前世白鹭学院的学子那样精通世故人情。
像傅扬这样的性格,舒婉也没觉得他需要有多圆滑,但该知道的,舒婉还是会教他。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傅扬搓了搓胳膊,“怪瘆人的。”
舒婉收回目光,“行了,去给我拿早饭,我饿了。”
一听舒婉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傅扬就来气,“我又不是你的跑腿。”
“差不多吧。”
“。。。。。”气死了,但是又没法反驳,他现在可不就跟跑腿一样吗。
哦不对,人家跑腿还有工资拿,他是白白打工。
傅扬愤愤不平的从外面把早餐拿进来,问题是,舒婉手有伤,自己吃不了。
于是傅扬喊了个护士进来,“你喂她。”
舒婉却冲着护士微微摇头,“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护士看看舒婉,又看看傅扬,最后听从了漂亮大美女的话,乖乖出去了。
看到病房门被关上,傅扬翻了个白眼,“你别指望我喂你吃饭,不可能的事情,我这辈子没干过这种伺候人的事情。”
下一秒,舒婉便将包扎好的纱布解开,漏出了其中的伤口。
其实说严重也没有那么严重,主要是破皮流血了。
舒婉的皮肤太白,便显得那些伤口格外可怖,深深浅浅的伤口将雪白的嫩肤撕裂开,未消退的红肿和血迹都残留在上面,看着都让人觉得疼。
舒婉也不说话,拿着她自己做的金创药往手心倒。
金创药是液体的,喷洒到伤口上面,顿时就刺激得舒婉眉头一皱。
傅扬坐在沙上大口吃着面条,看似把面条嗦的哗哗响,实际上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飘向了舒婉那边。
等到舒婉换好药,重新绑上纱布,傅扬已经黑着脸,一手拿着牛奶,一手拿着包子,站在了床边。
舒婉瞥了一眼,“不想喝牛奶,换豆浆。”
“。。。。。。。”
傅扬换了杯豆浆回来,舒婉又提了个意见,“有水果吗?想吃苹果。”
“。。。。。。。”这哪是后妈啊,这是个祖宗。
虽然傅扬的脸色一直很不好,但舒婉吃的还是挺舒心的,毕竟她能选择性的屏蔽掉傅扬的情绪。
一顿早餐吃完,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
舒婉靠在床头,好笑的看了傅扬一眼,“谢了。”
“不谢。”傅扬几乎是咬着牙出的声音,“谁让我欠你的呢。”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敲响,傅扬冷着脸冲着门外吼了一句,“敲什么敲,不会自己进来吗?”
下一秒,房门被推开,一个陌生的男子,带着萧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