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公:“求你离咱家远些……你鼻涕掉我头里了……”
在同吴公公拉扯了数个回合都扶不起他时,猫儿的袖中,无奈的滑出了一个无盖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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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夜晚来临。
外间月光如水清澈。
正殿房门静悄悄开了道缝,猫儿闪身进去,一把捂住五福的嘴,在他惊醒时,凑在他耳畔极快道:“是我。莫再尿尿。”
缺了窗户纸的窗棂外投射进几缕月光。五福顶着两颗眼屎,心里隐约有些明白,原来胡姑姑夜班三更登堂入室,并不是梦游啊。
猫儿向他努努下巴:“识字吗?”
他郁郁一摇头:“家中贫寒……”
猫儿一笑:“真好。”
她将粉底递到他面前:“照这个图案刻。四日可成?”中秋节宴后,围猎便要启程。满打满算,不过剩下不足五日时间。
于她来说,虽然等围猎众人离宫后她再逃,时间更充足。可是,如果在围猎众人启程当日混乱出宫,则胜算要更大一些。
此时五福借着月光将粉底上印下的字迹和图案看清楚,笃定点头:“四日够了。”
猫儿在他脸颊吧嗒一口,蹭了他一脸清鼻涕,叮嘱他:“这是我召唤阿哥的法器木牌,连春杏、秋兰都不能知道。这个重任我就交给你,你在正殿莫出来,好好刻牌子。饭由姑姑亲自送进来。可成?”
五福一拍胸口:“姑姑和阎罗王,但请放心。”
废殿这两日的彩妆生产效率有所降低。
明珠同春杏忙了两日,去各处院子摘红花。
五福躲进正殿,偷偷忙着猫儿交给的活。
磨珍珠粉的重担落在了白才人一人身上。好在午时用过饭,浣衣局的秋兰前来,终于为白才人分走了一半。
而妆品买卖的东家,胡猫儿,此时无暇参与生产妆粉,却忙着穿针引线。
她在缝一个布袋,扁扁的,长长的。
到时候装了珍珠,往腰上一缠,手持对牌,就能泰然自若走出宫门。
在猫儿忙着为逃宫做准备时,她最大的买卖却上了门。
一位宫娥前来相请:“娘娘听闻姑姑一手好妆,请姑姑前去司妆。赏银不成问题。”
赏银不成问题。这种话猫儿此前奢望过,没实现过。
她怔怔抬头问宫娥:“预备了多少?”
宫娥得意的举起一个巴掌:“五十两。”
针尖倏地扎破猫儿手指,她的心尖尖痛的一缩,咬牙道:“不去。”
不去?废殿众人齐齐看向宫娥。
宫娥一笑,又举起两个巴掌:“五十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