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侧脸轮廓细腻饱满,依然是个天真肆意的样子,一条路通到底儿的心性,毫不打弯。
江上清笑,和她讲:“昨天一天都是我不好,我状态不好,没有顾得上太多。”
“本来也想找个合适的时机,然后把我们的事好好说说的,可惜昨天被冻到了,今天刚吃了药,精神不太清醒,所以在房间里就全说了。”
姜含笑有点惊讶地回头,对上他的眼睛。看见他温柔的眼睑,雪白的脸色,嘴唇的弧度看起来非常非常柔软。
“应该找个正式的场合才对。”
他说。
姜含笑终于憋不住笑了,眼睛一弯,睫毛乖乖地成一道弧,看起来很甜,“什么正式场合?换套衣服,烛光晚餐、小提琴、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再找几个群演喊‘答应他’?”
她是逗他的,谁现在还这么土,弄十几年前的阵仗。更别说看他平时里穿的衣服也能看出来,他本人审美很在线,怎么可能搞这种风格。
所以江上清也被这要求震撼了,无言以对,半晌才反过来打:“这也是个思路,我明白了,下次就照着这个准备。”
姜含笑好气:“谁说的!才不行,下次。。。”
等等。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下次”是做什么?
她没再好意思问,只能看着江上清已经跳过了这个问题,在雪地里捧起了一大捧雪。
“没有鲜花,只有雪花了。”
他轻轻笑一下,这位十四岁出道、红到如今的大明星五官长得非常好,不是欧美化的长相,反而极尽东方风流,肤色极白,眼睫却极浓极黑,眼窝并不凹陷,而是平平展展,顺着凤眼眼尾上扬,美得像件瓷器。
——或者说,像件描摹了水墨画儿的瓷器一样。
而他如今手里没有什么玫瑰花或横跨多少片海洋、多少个大6的土地上的乐器,所以他手里捧着这片土地上的雪,把古代文人吟诵的“不由人不断魂,瘦损江梅韵”变成另一种风流。
“还好有雪花。”他捧着这一捧雪,笑了笑,“不知道这是有多少朵。”
雪在房檐下没有残余多少,都被屋子里的热气暖化了,纷纷扬扬消融,只有远处才有茫茫大雪,遮得视线都模糊,仿佛坠入某个天宫仙境。
“我看啊。。。”
姜含笑眼睛弯了又弯,脸红扑扑的,心在不停扑腾,不甘寂寞地跳动。
“我看,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朵。”
她说完,还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江上清也眼睛弯弯地看着她,他怀里那股不知名的香气幽幽传来,在清冽、纯净而湿润的雪天更加让人昏、感到口干舌燥。
姜含笑还没来得及把眼睛从他领口露出来的一小截苍白的皮肤挪开,就听见江上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