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不要我给你推一个好用的灭蚊香?”温渡琢磨着祁东笙是去露营了吗,怎么被咬那么惨。
祁东笙动作一顿。
温渡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处,满脸疑惑。
“不用了。”祁东笙淡淡开口,温渡总觉得他语气里夹杂着点咬牙切齿,“这蚊子有些特殊,正常手段杀不死。”
温渡愣住:“……啊?”
温渡见祁东笙不说话陷入沉思,他也不敢打扰,刚出门手机就一震,温渡低头看现是江柳过来的消息。
[江柳:你到了吗,我刚进俱乐部!]
温渡按照江柳给的位置去找他,坐电梯下到二楼就看到江柳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打字,也不知道在给谁消息。
电梯开门声吸引了江柳快要埋进手机屏幕的视线,转头现来者是温渡,江柳收起手机,眼角勾了勾笑着抬脚向电梯走去:“走吧,我有个休息室。”
温渡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腕愣了一下:“好。”
“来找我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江柳开口但也似乎只是不经意间提起温渡来这一趟的目的,并没有等温渡回答就接着道,“前天你给我的电影我看了,剧情确实不错,有没有相关的电影推荐?还有你给我的,在出外景看到的那只小狗,毛茸茸的你撸到了吗?”
几个问题接踵而来,温渡面上的笑有些僵硬。
休息室门被推开,仅有几平米的休息室内放着一个小沙,整洁干净。
“江柳。”
自己的好朋友和傻逼渣男前男友混在一起这个事情怎么想都是抽象的,他本意是想让江柳注意一些好朋友之间的相处分寸,不要听信沈悱桐的鬼话,话都到嘴边了却是无法开口。
黑青年将休息室的门关上,房间内仅剩他们二人,江柳回头看到温渡微蹙的眉,失笑:“怎么了,什么东西让你那么苦恼?”
江柳是他的好友。有了好友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之后,好像就回不到以前那样一个人也能乐呵的状态了。
“就,之前你不是一直问我上次去看电影,我带过去的那个人是谁吗?”温渡抬起休息室内刚倒好放在桌子上的果汁,喝了一小口,“那人是我……暗恋对象。”
“我家里管我管的比较严,知道我喜欢男人后肯定会……以后能不能放过这个话题?”
因为撒谎而红了的耳根被江柳自然地理解为袒露心声而不好意思,黑青年倚在门上,捏着自己下巴轻笑:“就因为这事?没问题,以后绝对不轻易关注你的感情八卦。”
温渡悄悄松了口气,哪知江柳下一句话就让温渡再次将心脏提到嗓子眼。
“你其实是想问,究竟是我好奇那人身份,还是沈悱桐好奇那人的身份吧?”
握着纸杯的手一紧,温渡愣愣地看着江柳。
黑青年勾唇,眼底的狡黠之意闪烁:“我知道沈悱桐有婚约,也现了你是沈悱桐的前男友。”
“我在他手机里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你靠在窗框上,外面是公路与海。”
拿着纸杯的手已经有些凉,江柳明明知道了为什么还要……?
江柳走到沙旁坐在温渡的右侧,手上拿着手机在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面上笑意变淡:“十六岁的时候,我被父亲现了性取向,差点被送去戒同所。在送去的前一天,我从四楼跳了下去,没摔死,骨折加上脑震荡,在医院修养了半年多。”
江柳这一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就像是在讲其他人的故事般。
“高中的时候每一天的学习都很重要,缺了半年的课程加上我自身不想努力,复学的时候已经完全跟不上同班同学的学习节奏,听老师上课的内容就像是在听天书一般。”
“学习成绩不好,加上喜欢男人。每天从学校回到家都会被父亲指着脊梁骨骂,跪在母亲的遗像前被那人抽出的皮带打的全身青紫。后来有一天,我从学校放学后就再也没有回家,攒够了单趟车票的二百块钱,来到了a市。”
江柳转头,现身旁好友手上抬着的纸杯都快被捏成一个圆锥形了,连忙抬手过去扶住:“哎哎哎,再捏就洒了。”
“啊,抱歉。”温渡回过神,将纸杯放在身前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