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止住哭了。
沈归看她的样子，没忍住出声：“所以，你不是伤心哭了？”
顾盼一边拿纸擦自己脸上的眼泪，一边回答：“谁说我是伤心哭了？”
“那你刚刚……”刚刚明明就很伤心的样子。
那大滴大滴地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哦……我只是，鼻梁受重创，没忍住。”
擦掉眼泪后，顾盼眨着大眼睛，眼睫毛忽闪忽闪地。
沈归认真地盯着她。
顾盼摸了摸自己的脸上，“我记得我今天没有带美瞳。”
她自己这么一说，沈归倒是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
她翻白眼，将美瞳给翻了出来。
沈归：“……”
沈归倏地，弯了一下唇。
就这么一下，顾盼就现了。
“你笑了。”
沈归木着脸。
“你刚刚真的笑了，我看见了。”
沈归：“……”
“你刚刚为什么生气啊？我也没问什么吧？你走那么快？”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觉得男人心也好不到哪里去。
刚刚她不过就是问了一下他朋友的事情，结果他就生气了。
这么小心眼的吗？
“我没有生气。”
沈归转移了视线，看向别的地方。
“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顾盼愣了愣。
“13年的时候，他和我爸去救落水的人。”
顾盼记得他之前去给他爸上坟，他爸的墓碑上写的就是入水救人牺牲。
原来，和他爸一起入水救人牺牲的，还有他的朋友吗？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没有关系，你不要在奶奶面前提这件事情就好。”
“她……不知道吗？”
沈归抿了抿唇：“她一直以为，小布是去外地上学了。”
“那，小布的爸妈呢？”
“小布的爸爸早年生病离世了，他妈妈在外地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会回来看一下。”
顾盼：“……”
顾盼以前确实是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