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仅仅一个燕字可不能断定,这就是我的东西。”
燕老太爷这就咬牙站了出来。
“这怎么不是你的,阖府来说,谁人不知道你爹带回来两个?其中一个就给了你。”
燕如锦一副就等你这句话的模样。
“对呀,那一个我怎么记得是给了祖父呢?”
说着,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看着她的祖父:“若这是我的,那祖父的呢?”
“我的当然在我身上。”一时间燕老太爷被她的反问慌神。
而燕如锦,不紧不慢,这就后退了两步,走到棠梨院入门的台阶上。
只见她在第三阶台阶上蹲身,往左上角一角那么一敲,本来立着的砖块当即倒下。
燕如锦不紧不慢从里面拿出一个锦盒。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会随身带在身上?”
说着,她打开锦盒,果然拿出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火折子。
她将自己的那枚火折子递给阮知县。
“我爹知道我喜欢海棠花,所以着人特意雕刻的是海棠花。而我的火折子可没有刻燕字!”
燕老太爷明显急了:“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分明就是你的东西,阖府都能作证。”
听他此言,燕如锦真想说一句:你要不要自己听听,自己说了什么。
阮知县也是有些不耐,却很是认真道:“燕姑娘你接着说。”
“阮大人,不知道您是否知道我祖父名曰石楠,所以,我爹在给我祖父的火折子上特意篆刻了许多楠树的枝叶。”
说着,还不忘指着阮知县手里的物证:“您手里的,仔细看一下,雕刻的是不是都是楠树的枝叶?”
阮知县赶忙去瞧,确实如此,而且他也知道燕家老太爷叫燕石楠。
燕如锦瞧着阮知县若有所思地点头,这就将自己的火折子底部亮了出来。
“还有,知县大人,我的火折子并未写燕字,而是画了一只燕子。所以,作为物证的东西并不能证明是我的东西。倒是证实了,是我祖父的东西。”
说着她猛然惊恐状,这就看向梅石楠。
“难道说,当时祖父在驿站?不然,祖父的火折子,怎么就那般凑巧,落在了火场?”
梅石楠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能以这种姿势入局。
当即掀起长袍跪地:“大人,小人的火折子,早就丢失……”
“不对呀!祖父刚刚不还说在身上?再者,祖父不是说我,这么珍贵的东西,我都是随身携带,怎么祖父就随意丢弃?还是说根本看不上,这个大儿子送的任何东西?”
贺滟澜在一侧,面上看不出来,可心里已经将这燕家人骂烂了。
不过让他们找个物证,还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这只能怪燕家人,他们太贪婪。
这些年,燕家已经把王育贤榨得差不多了,母女俩饰都不见得有几个。
加上小姑子们还有弟媳们,一个个将宝贝装进自己的腰包,哪里肯拿出来。
燕老太爷不过是想着两个大概一样的火折子,蒙混一下,毕竟与阮知县的交情在。
可谁曾想,这阮知县,竟改了曾经的圆滑,此时一副公正严明的模样。
如影本就不甘心,当即开口道:“我在驿站明明看见你放的火,说不定这个火折子就是你偷的呢?”
燕如锦当即来到墨石身侧:“你说你亲眼看见我放火?行,我就当你亲眼看见。那你告诉我,你又是如何能夜行百里,又是有大雪阻路的情况下,向贺家小姐禀报血灵芝的下落?”
墨石早就盯着那如影。
想着当时在燕家庄前分别,燕如锦告诉他,见过这个人,现在他更觉得此人可疑。
“我作证,这个人确实向我们禀报了血灵芝的事情。”
如影也没有想到,当时他特意趁着夜色,更是将自己的脸埋得极低。
他怎么会仅凭一面,就记住他。
“想必你是认错人了!”
墨石冷冷地瞧着他:“你衣衫的后背正中,被火烧了一个洞,知县大人可以瞧一眼,是或者不是。”
阮知县赶忙去看,果然,就在如影的后背,有一个被烧得很不起眼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