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揭穿河州之事,稍欠妥当。不过,而今河州反了,那些人想遮掩,却也遮掩不过去的。”
说着他稍稍回头看了燕如锦一眼。
“内忧必招外患,锦锦,这是你姥爷散朝时,悄悄与我说的。懂什么意思么?”
燕如锦微微摇头。
“镐京位于晋国腹地中心,外患祸害的也是边民,边关的风雨吹不到镐京!”
王维之听着先是一愣。
旋即很是赞许的微微点头:“可你应该也看见了,满朝的武将都是什么货色,郝成一流,都能升任一品将军,若真有外患,风雨能不沾染镐京?”
燕如锦听出了王维之的言外之意。
思衬了良久才道:“大舅是怪我,一举搅坏了我晋国文武朝堂?”
她不想自己的大舅,竟是如此势利之人,只顾朝堂之稳定。
全然不顾百姓,不顾大局。
王维之听着哈哈一笑:“这朝堂,若我如你一般的年纪,掀了都不解气。乌烟瘴气!”
说着,他微微站定,眼神里满是担忧:“你完全可以再躲两日,只要这河州造反的抵报入京,他们那些人自己就要狗咬狗。”
燕如锦轻声道:“那幕后的人呢?”
王维之听着一愣,思衬了片刻叹息道:“如此一来,所有人都视你为眼中钉,更会针对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知道,自己的大舅是真的担心她。
不然,她能看出自家大舅本就是光明磊落之人,更也有着一腔热血。
却能主动劝她退一步,也是顾及她这个女儿身。
“我也怕极了暗箭,所以我要借此机会,彻底除掉暗箭。”
燕如锦说着,眸子越清冷坚定。
王维之瞧着不知当如何说,心中也只有一种感慨。
自己终究是老了!
眼瞧着走出宫城,却不想陈忠义等在宫城门口。
陈忠义瞧着王维之,先是一个大礼:“见过王大人!”
王维之已经知道了燕如锦与6曼音的关系,当即笑得爽朗。
“陈兄何须虚礼,快快请起。”
陈忠义听着先是一愣,而后受宠若惊。
赶忙抱拳:“不敢不敢,下官想感谢燕小姐救下曼音之恩,还请赏脸府上一叙。”
按理说,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
若真诚心相邀,那也是先送拜帖,绝不可如此莽撞邀约。
王维之自然也察觉出其中的异样。
上下打量了陈忠义许久,又看了看燕如锦与6曼音。
最后才道:“那便叨扰了!”
陈忠义惊喜抬头,燕如锦这才现,陈忠义脸上都是汗。
刚刚他应该是很紧张。
这一幕,王维之也清楚地瞧见。
心下偷偷地有了计较。
一步入陈府的大门,腐朽之气扑面而来。
仅有一位老奴守着大门,见陈忠义带人回来,明显也是一惊。
“曼音你带着燕小姐去后院见过你舅妈,我与王大人在前厅赏画。”
他这句话说得明显话里有话,表情姿态等满是不自然。
燕如锦不知为何有些担心自家大舅。
她看着王维之……
一捻美髯道:“锦锦,你为何不邀宇文家小姐一道离宫?”
关于王维之的询问,燕如锦并未多想。
只是如实道:“她要等她爹一道回家。”
王维之听着微微捻须点头。
眼瞧着散朝的官员越走越远,王维之此时才开口。
“你揭穿河州之事,稍欠妥当。不过,而今河州反了,那些人想遮掩,却也遮掩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