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把她当小孩子,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嘟囔:&1dquo;你怎么知道我会坐你的车?”&1dquo;你现在不正坐在我车上吗?”萧磊狡狯的笑。
两人的目光无意中对视,林燕羽瞪他一眼,把头扭到一边,直到看着萧磊把车拐进一个有带枪的战士的大院儿,林燕羽才翘起脑袋张望,这里很僻静,有穿白大褂的军医,像医院,看来这家伙是要动真格的来验她的身了。
这里是总参一处秘密的检验检测中心,进出都得出示证件。萧磊跟这里的人很熟,因此约好了带林燕羽来验dna,这里的人会绝对保密。经过叶小舫同意,他的血样早已被采集和保存在资料库里,就等林燕羽来。
林燕羽跟在萧磊身后,有些惊恐,这样的地方她从来没来过,不知道这里的人会怎么对付她。萧磊跟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说话,还指了指她,不一会儿,有个护士来叫林燕羽。
林燕羽想挣扎,无奈萧磊拉着她的手不松开。他知道她怕进医院,牢牢的看着她,不让她有逃走的机会。
护士把他们带到一个房间,让林燕羽脱掉外套坐下,从她手臂上抽取一管血样。林燕羽似乎很怕见血,一直别着脸,萧磊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让她回避抽血的场景。
抽完了血,萧磊带她去另一个房间,告诉她:&1dquo;化验结果四个钟头以后就能出来。”林燕羽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萧磊搂着她:&1dquo;留着证据,让你没法再抵赖。”她还是不说话,但是任由他抱着。
21问君知否
&1dquo;我请叶小舫来帮我做的鉴定,他是叶家的长孙,你表哥,有了这个鉴定报告,将来你回到叶家,也有了凭据。”萧磊把自己的目的告诉林燕羽。他不仅是为了验证她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必须为她的将来打算,她不可能一辈子孤立于家族之外,她必须认祖归宗。
林燕羽还是不做声。萧磊继续道:&1dquo;我查过资料,如果一个人做过骨髓gan细胞移植,血型有可能改变,但是dna却不会改变,骨髓红细胞里没有细胞核和线粒体,也就是说,红细胞不存在dna信息。”
&1dquo;那又怎么样,有什么意义,就算你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我不再是叶慕晴了。”林燕羽终于说话了,眼睛里尽是凄凉之意。
萧磊道:&1dquo;如果你没有失忆,你说你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你难道不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一直想着你,我经常梦见你,梦见你浑身是血,向我求助,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he11ip;&he11ip;看着你&he11ip;&he11ip;”他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经历过刚才那样的缠绵,她还是这么顽固,真是让人伤心。
&1dquo;求求你,别说了。”林燕羽捂着脸抽泣。萧磊握着她双肩:&1dquo;还需要我把结果放到你面前你才肯承认吗?”林燕羽摇摇头,神色凄苦:&1dquo;不要&he11ip;&he11ip;不要那么残忍,我不想回忆过去,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让我走。”
&1dquo;如果你不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不会放你走,你必须和我一起在这里等化验结果出来。”萧磊的声音听起来很坚定。林燕羽颓然坐在那里,既无助又茫然。
四个钟头像四个世纪那么难熬,林燕羽什么都不肯说,jīng神却是恍恍惚惚,萧磊跟她说话,她也不回答,只是木然的坐着,像是等待审判的死刑犯,有一种无助的绝望。
工作人员来找他们,萧磊拉着林燕羽的手走上前听结果,工作人员告诉他俩,林燕羽和叶小舫确实是三代以内旁系血亲,也就是说,林燕羽是叶小舫的表妹。
萧磊欣喜若狂,向工作人员连声道谢,带着林燕羽离开。林燕羽此时像个木偶,跟在他身后,出了小楼,萧磊把林燕羽抱起来转了两圈,然后圈在怀里狂吻。
&1dquo;慕晴,慕晴,你还有什么话说?我早就猜到是你,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肯定是慕晴。你必须告诉我,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必须告诉我!”萧磊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反复的重复着几句话。
林燕羽被他一会儿抱一会儿热吻圈的透不过气来,还是什么话都不说。萧磊带她上车,往城区里开。车在某酒店楼下停下,他带她去前台开了一个房间。
进房间之后,萧磊把门反锁了,向林燕羽道:&1dquo;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把你的经历告诉我。如果你不说,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半步。”他看出来了,她受过qiang烈刺激,如果不这么bī她,她什么都不会说。
她被他bī迫的困顿不已,瘫坐在netg边上,扑在那里大哭。萧磊坐在netg边上,把她拉起来搂在怀里,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始终抱着她,不管她哭得多伤心都不松开,任她泄。她终于没有力气再动,眼泪哭gan了只剩呜咽,她可怜的像只无助的小猫,乖乖的蜷在他怀里。
&1dquo;你现在不想说就明天说,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等你说话。”萧磊轻抚着林燕羽的背,抚慰她。她抽抽噎噎道:&1dquo;你为什么&he11ip;&he11ip;非要bī我呢,就当我死了&he11ip;&he11ip;不就算了,如今我就算再回到你面前,也不是当年那个慕晴,我已经变了&he11ip;&he11ip;难道你没现?”
&1dquo;我知道你变了,经历过生死,你不可能不变,可我不在乎,我只要你活着,你活着就是我的希望。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依然是我的慕晴。”萧磊下巴靠着林燕羽软软的头,不停的低头吻她。
林燕羽依然泣不成声,可是在萧磊温暖的怀抱里,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即便什么都不说,就这么靠在他心口,她也觉得踏实。他的唇轻轻的印在她的唇上,为她带走最后一丝恐惧。她终于开始说话。
和萧磊之前推测的差不多,出事那天,在厨房里和叶馨然一起做晚餐的是辛西娅,而不是她,她一直呆在二楼自己的练功房里。一阵剧烈的声响过后,整间房子开始摇摇晃晃、地板碎裂,她似乎从高处跌落,来不及反应的剧痛让她在瞬间失去知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受的伤。
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四天,等她醒过来,才现自己像个破碎的娃娃,双腿和胳膊都打了石膏,脖子上带着牵引器,头也不能动,这才意识到自己受了重伤。
&1dquo;林叔叔告诉我,我妈妈和辛西娅姐姐都遇难了,只剩我&he11ip;&he11ip;他要带我去美国治疗。”林燕羽说到这里,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恐惧和寒意瞬间涌上心头,qíng绪几乎要崩溃。她惊惧的表qíng让萧磊觉得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在痛楚,把脸贴在她脸上,柔声安慰:&1dquo;乖,都过去了。”
在他温柔的抚慰下,林燕羽好不容易才克制住qíng绪继续说话,告诉他,四年里她经历过大大小小几十次手术,才让身体恢复到现在的状态,她的左小腿在那次爆炸事件中骨折,林砺生找了全美最权威的骨科医生替她做手术,才让她有再次站起来的可能。尽管骨头恢复qíng况良好,她却永远也没有机会再站在舞台上。
&1dquo;林叔叔把我带到美国以后才告诉我,为了让我忘记那些可怕的事,他已经替我换了一个身份。我那时候身体很差,jīng神状态也不好,整整做了半年的心理辅导,可还是不见效,他把我送到乡下疗养,我的jīng神才渐渐好了起来。”
曾经受过的那些苦,此时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听者亦能从她的表qíng里感受到那种切肤的痛楚。
&1dquo;你这里的胎记是不是就是那时做植皮手术才没了的?”萧磊的手指在她胸前轻轻的一点。林燕羽嗯了一声:&1dquo;林叔叔给我找的整形医生都是一流的,所以留下的疤痕并不是很明显,但是我背上有两处烧伤比较严重,所以到现在还有难以消除的疤痕。”
&1dquo;能让我看看吗?”萧磊轻抚林燕羽的背。难以想象,在那样的光滑的美背上留下疤痕,对爱美的女孩子来说有多残忍,所以当林燕羽摇头,萧磊也就不勉qiang她。
&1dquo;你为什么不回国找我,回来了又不肯认我?”萧磊问怀里的人。
林燕羽没有立刻说话,半天才道:&1dquo;自从出了那次事故,我每天晚上睡不好,总是梦见我妈妈,我的身体自从那次事故重伤之后,一直都不好,每逢yīn天下雨,受过伤的骨头就又酸又痛,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身心都已破碎,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我,与其让你失望,不如就让你当我死了,起码在你回忆里我还是美好的。我死了,你的痛只是一时,让你继续跟我在一起,你会痛一辈子。”
&1dquo;你这叫什么话!”萧磊有点生气的:&1dquo;你难道不知道,对我来说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四年来我经常想,只要老天爷能把你还给我,我什么都愿意拿去jiao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哪怕只有一副躯壳,我也要你。我对你的爱从来就没有变过。”
听了这话,林燕羽又哭起来,身体蜷缩在一起,仿佛想把自己缩进壳里。萧磊想着她曾受过那样的刺激和痛苦,心里很是舍不得,安慰:&1dquo;你不认我,我心里很难受,可是只要你好好地,我怎么样也无所谓。然而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是,你过得并不好。你告诉我,跟秦隽在一起你真的能开心?”
林燕羽沉默着,没有对她和秦隽的关系做半句解释。
&1dquo;既然你决定忘了过去,为什么又再次出现在我面前,难道是冥冥中天注定的?也或者是我的祈祷被神明听到了?慕晴&he11ip;&he11ip;”萧磊轻轻的在林燕羽白嫩的脖子上吮吻,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们重逢以后,她虽然有时会躲着他,但始终是有qíng意在,他能察觉,她也无法否认。就像之前在车里,她嘴上说排斥,心里却是在迎合他。那是只有恋人之间才懂的默契。
太想你了。她在心里说。那四年,如果不是有再见到他的意念支撑,她熬不过那么多次手术,每次都感觉自己会死在手术台上,可是没有办法,她得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再见到他。
&1dquo;我也没想到会再遇见你,这个世界还是太小了。”林燕羽咳嗽两声,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心底的话。萧磊轻拍她后背,抹去她脸上的泪。林燕羽告诉他,自从三年前她接受了gan细胞移植手术,她每天都得吃药,近一年多qíng况稳定之后她才渐渐的减少了用药。
&1dquo;你回国来,是为了什么?”萧磊总觉得林燕羽还有事qíng瞒着他。
&1dquo;找我爸爸。”林燕羽道:&1dquo;我在我妈妈的日记里现了一点线索,正好那时候遇到秦隽,就跟他一起回国来。可惜的是,我妈妈留下来的几本日记除了写她小时候经历的那两本之外,还有一本写的是我出生以后的事,在我出生以前至少五年,我没有看到任何记录,但我想,那本日记肯定是有的,只是去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