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芷睡得不错,目光慵懒,唇红齿白,头发披散着坐在他床上。
很美。
傅西泠二十三岁时发现自己喜欢时芷,才没几个月,过个生日二十四岁,感觉有些糟糕了,喜欢得过头,自己要栽。
傅西泠看着她。
哪怕身体上再亲密,时芷露出来的也不是面对有好感的异性的紧张羞涩,仍然是防备。
所以傅西泠也换了个聊法,不和时芷谈感情。
她缺合作伙伴,他就当合作伙伴;缺床搭子,他就当床搭子。
他有的是时间。
时芷挺满意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放下防备,又开始撩人。
还说“等我学会了,我也会帮你的”。
因为她这句话,傅西泠连续两个晚上没睡好。
他在半夜从床上坐起来,撩了把额前的头发,对着夜色扪心自问:“我是不是让人下蛊了?”
上一次傅西泠这么想,还是在医院。
当时他爸妈都在,连大伯也在,他躺在病床上等医生看完CT片子,公布检查结果。
医生说了是轻微脑震荡,大家才终于放心下来松了口气。
大伯说,下次再遇见这种事别逞强,安全和健康是最要紧的,你小时候,请人给你讲过的那些安全知识都忘了?
“没忘。”
傅西泠脑子里想的是:
还好不严重,不然以时芷那种不愿意欠人情的性格,他都不知道怎么和她交代。
然后他就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自嘲地笑了。
感觉自己真的很像被下蛊了。
那天
傅西沣也被大伯逮着,不情不愿地跟着待在医院。
看见傅西泠笑,傅西沣就在旁边冷嘲热讽:“西泠该不会是挨一下砸,被砸傻了吧?”
然后傅西沣那个傻子,就挨了大伯一巴掌,打在后脖颈上。
对于傅西沣这类动不动就蹦出来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发言,傅西泠向来是懒得理的。
后来和傅西沣翻脸,也是为了警告傅西沣不许再去找时芷。
长辈们都没在,傅西沣在那边故意找茬:怎么了⑸_[,你那个冒牌女朋友还不能找了?怕大家知道你找了个假女朋友耍心眼吗?”
傅西泠按着打火机,偏头点了根烟,冷瞥傅西沣一眼:“她嫌你烦。你再敢去多和她说一个字试试?”
时芷耐心有限。
最开始和他合作时就说过了,无论他身边的女伴怎么吃醋,都不许闹到她学校里去。
傅西泠没有女伴。
但傅西沣也一样不能出现在B大,要不然这些破账,时芷都得算他头上。
生日之后傅西泠和时芷见面不多,都忙,因此傅西泠大意了。
他在小叔那边,听说有份兴荣集团的合作文件要送,拦着没让小叔的助理去,直接起身,说他去送。
当时还真没多想,抓了头发,换了衣服,捯饬完自己就开着跑车出发了。
就想着,没准儿能偶遇时芷一下。
然后,一招不慎,傅西泠就被时芷给误会了。
那句“和沈嘉在一起时你不是挺能摸透他的,到我这儿懒得上心。。。。。。”不该说。
是冲动,但也确确实实是心里话。
时芷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