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赌赢了,野猪群已经退却了。”
白宁淡淡的回应一句,略显疲惫的身躯朝着自己帐篷所在方向走去。
面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回答,江映雪刚想要询问为什么,眼角余光突然瞟见从帐篷之中走出来的果戈里。
这个时候果戈里肯定不可能是出来遛弯,他的这种举动已经间接证明了白宁的说法。
可是,远处的密林之中什么动静都没有,在夜视仪之中也没有任何的表象,白宁又是从什么方向知道本轮的坚守已经最终成功?
心中疑惑不解,江映雪的视线却一直都停留在果戈里的身上,这个突然出现的疯子其实比白宁还要让他感到费解。
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就像是和白宁有什么提前的约定一般。
只见果戈里一人独行到营地边缘,在伊万的身旁低语了几句,几名亡命徒便跟在他的身后一同走向之前爆炸的场地。
果戈里在夜视仪之中的样子模糊一片,但是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走到了一只巨型野猪的身旁,看样子,应该是先前那只体型异常巨大的初代种。
难道,在这只初代种的身上附带有什么更为重要的价值吗?
静静盯着这一场景有五六分钟的时间,果戈里才转身返回到营地之中,江映雪招手示意阿龙将果戈里给请过来。
“那只初代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江映雪开门见山的直白询问让果戈里面带微笑,看不出来是嘲笑还是心情比较舒坦。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只非常老的母猪,死了确实不怎么可惜。”
果戈里的回应让江映雪隐隐感觉到了一种羞辱,她觉得老母猪就是在影射她,脸上的怒意被防毒面具遮挡,伫立的身形却仿若透射出一股杀意。
面对江映雪的这种冷意,果戈里轻浮的面容似乎能够透过防毒面具全部呈现出来。
“野猪群是一个等级制度非常严密的社会,一般有一公一母两名领,那只老母猪在猪群之中的地位明显非常高,现在死在这里,后面的路可就要更加小心了。”
随意的解释两句,果戈里直接转身离开。
此时的江映雪才彻底明了白宁之前的判断,为什么如此肯定野猪群已经退走,也更加明白为什么之前白宁要求等待那只老母猪才开始引爆炸药。
不管野猪王是真的外强中干、贪生怕死,又或者仅仅只是为了保证野猪群的结构稳定,两只领极少会同时死亡在这里。
非常简单的价值判定,就算带有一定的赌博成分,但确实令人信服。
后半夜的寂静和第二天的朝阳都宣示着白宁猜测的正确性,整个世界仿佛都重新活过来,朝阳的红艳中透露着新生的温暖,微微晨风轻抚,所有的疲惫都变为静谧的安宁。
……
感觉劫后余生的亡命徒们更是快乐,昨夜的所有煎熬彷徨已成过眼云烟,他们依旧是生命的强者,享受着所有胜利者的特权。
昨夜的苦战让所有人心力交瘁,很多亡命徒直到日上三竿才堪堪缓过神来,睁着惺忪的睡眼就开始找吃食,好在这里不缺肉,肉一直炖着,这更是让亡命徒们快乐。
满酒满肉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安置在一角的尸体,5死一伤,大部分都是死于最后爆炸泼洒而出的鹿血。
管他呢,死的又不是自己,他们有抚恤,自己有酒肉,都是皆大欢喜。
集体休整到下午一点,正式拔营启程,大量的弹药储备已于昨晚消耗殆尽,营地外的预埋炸药也全部耗尽,毫无留恋的众人可谓是度飞快。
手中的底气不足,众人的动作更快,在天黑以前彻底赶到果戈里所说的前哨研究基地入口。
这是一片废墟一般的小山丘,杂乱的丛生着大量低矮松树,要不是从某些炸毁坍塌的地方现一些人工建筑的痕迹,你很难确认这里竟然有一处秘密基地。
果戈里指挥着一众亡命徒挖开一堆碎石,夕阳的余光照射进入,露出了一条幽深的洞穴。
这条洞穴让白宁联想到了之前秘密基地之中的通风口,不过,这个更像是一条人工开凿出来的盗洞。
很多上次在秘密基地之中幸存下来的亡命徒,对于这条盗洞十分的抵触,他们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洞穴深处的疯狂逃亡。
“果戈里,我们手中的弹药储备快要耗尽,总不能愣头愣脑的再用人命去填这条洞穴尽头的风险。
你来这里肯定不止一次,尽可能的将你所知道的东西都讲述出来,大家群力群策,才更加有利于规划手中的力量。”
死亡隧道对于江映雪的心理阴影同样巨大,她对于这种逼仄的逃生口十分的反感。
又或者说,在此时的江映雪看来,果戈里刻意展示出来的出入口太过于逼仄,她对于这种绝地十分的不满。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更愿意像上次一样,在前哨研究基地的上方重新凿开一条通道,这种直上直下的宽阔通道才能给人以更多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