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懂,随便看看。”顾昳笑了笑。
这句随便看看,让庄颂后半场酒都有点恍惚。
他记得自己只提过两句,自己到底是做什么,因为很清楚,太专业的东西别人不懂也没兴懂。
只是随口一说,这个人就去看了,还记了很久。
。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11点多,结了账才各自散伙。
有在淮川本地的问需不需要送外地回来的同学去酒店,庄颂说:“我住的离这儿近,走回去就当散步了。”
“我也走回去。”顾昳跟着说。
“拜拜!”大伙儿拥抱着道别。
又走了几步路。
安静的熟悉的街道上,就只剩下庄颂和顾昳两个人,肩并肩地走着。
——
“感觉大家变化都挺大的。”顾昳回忆着刚刚的场面,“只有你没怎么变。”
“那是因为咱俩没怎么分开过吧。”庄颂说,“变了你也看不出来。”
“你这么说也是。”顾昳笑了笑,“要是真的一直没分开过多好。”
庄颂看了他一眼,转回视线,插着兜走路,看着自己脚尖。
。
晚风吹着,不算很冷。树叶被风吹得簌簌的摇,这感觉和八年前,每一次下晚自习,走在放学的街道上时如出一辙。
一时间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在哪一个时空。
甚至八年前也是和这个人走在一起,说说笑笑,肩并肩。
“其实我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很苦恼。”顾昳又说。
“苦恼什么?”庄颂问,“我不跟你好吗?”
这些话顾昳平时不会说,庄颂也不会这样接。但所有克制在这个晚上都失效了。
走在过去的街道,吹着熟悉的晚风。
他们都喝了酒,说话比平时大胆。
“一部分吧。”顾昳笑了笑,“但主要不是这个,主要是我不知道,伤害过你的到底要怎么还。”
庄颂脚步顿了顿。
顾昳说:“这一年多,我经历了一部分你的经历,即使心甘情愿,很多时候也很难受,我好像更明白你在那些时候的心情,可正因为这样才明白没办法弥补那种心情。”
“把你曾经经历过的都经历一遍就叫偿还了吗?我觉得不是,何况你根本就不会像我那么混蛋,所以你肯定比我更难受。”
“那我要怎么做,为你付出时间精力吗?我早就做过很多了。后悔能表达诚意吗?或者受折磨?我都做过了,我心甘情愿的,可我自己都觉得不够。”
“我总在回忆以前,每天都很后悔,不光是后悔错过你。我后悔自己做错了很多很多事,可没办法回到过去,所以我要怎么补偿。我的钱你不要,我的热度你不要,我对你好又不算是补偿,怎么我都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