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情况,我只好先回里长刚才的话:“刘阿翁,汝先安顿村民,此地我自会处理,汝等且先回屋。”
很快村民就各回各家了,有几个小伙子跟愣头青似的,想留着看热闹,也被家里的长辈提着耳朵拽回去了。
很快,地上和尸体上,散落的箭矢和旁边投降后被丢出的刀枪斧棍,就被勇士们收集好了,我让于鲁木先回去,通知里长等下叫几个村民,把这些地上的尸体找个地方埋了。
等于鲁木走远后,我对着这些跪在地上的黄巾贼喊到:
“尔等是生是死,就在此刻!”
“若想活命,就只得臣服于我!”
地上的黄巾贼嘈杂的喊着:
“我等想活命!我等想活命!”
“我等本就穷苦出身,无奈投黄巾,也只为活命。”
我看着这种动不动就跪在地上乱糟糟的人,真的很反感,便叫他们闭上嘴巴,全部站起来。
然后我开始观察他们,有些瘦弱不堪,确实是遭难的流民,有些看着就一脸横肉,应该那样为祸乡里的货色,还有的低着头唯唯诺诺的,也有些尖嘴猴腮眼睛溜溜转的。
我一个一个指着,让我的勇士把那些瘦弱不堪和唯唯诺诺的人挑出来,一共才挑出来46个。我便又挑了几个已经平静下来,无悲无喜的人,强迫症一样的,凑满了6o人。
然后用草原话说道:“穆勒,你带3o勇士,将这挑出的6o人,带到庄外的旱田,先带他们玩玩队列。”
这6o人,多数面露难色,少数一脸平静,但都还是乖乖的跟着去了,也没有反抗。面露难色的,虽然畏惧死亡,但也还是选择了服从,一脸平静的,似乎是已经接受了接下来的命运。
然后我又用草原话对着阿图木和后面的勇士说道:“勇士们,现在这些,就是那些躲在穷苦百姓之间的恶人,他们无恶不作,杀人放火,裹挟百姓造反,却不敢直面汉廷,反而再次劫掠百姓,屠戮百姓。”
“若我们今日不在此处,恐怕此处的百姓已经被这群恶人残忍杀害,抢夺财物粮食和牛羊了。”
“你们说这群人该不该杀?”
勇士们异口同声回道:“杀!”“杀!”“杀!”
然后我再次下令:“战马后退,准备冲杀!”
勇士们都开始控制着战马,往后退去,只留下我和阿图木手持弯刀,看着这几十个人。
有一两个长的比较凶悍的人,已经按耐不住了,但是他们手中没有武器,或许他们也有小刀藏身,但勇士们已经驭着战马,手持弯刀飞奔过来了。
猩红色血液不断迸射在,刚落下不久的洁白雪地上,有人想奔逃,却始终躲不开属于他的那一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让我感觉自己又变的有些冷血了,但我很清楚的知道,这些人一定不是普通百姓。或许有一两个搞错了,但那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将他们放回去,最后他们还是会回来祸害这里的百姓。
里长这会儿已经带着几个壮年过来了,但他们脸上除了凝重之外,并没有别的表情,或许是已经司空见惯了吧!毕竟眼下只是这乱世里难得的一刻安宁。
看着里长朝我点头,我也点头回应,然后他们开始搬运地上的尸体,堆放在一辆牛车上面。
我带着阿图木和剩下的七十个勇士,现在去往田野那边。
我刚才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留下一部分人,编入我的队伍,但我尽量选择真正苦难的农户流民,还有一些看上去唯唯诺诺的人。因为这类人会参加黄巾,只有一个原因,要么被胁迫,要么确实无法生存了,只能暴起反抗。
而另外那十来个后补进来的,则是面对未知的死亡,还能快平静下来,之后还能淡然面对死亡的人,这样的人在混乱的战场上,是最恐怖的人,杀伤力一定会达到最大,而且这种心理素质,在军队中成长起来,基本都是基层管理干部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谋略能否达到三国乱世生存的要求,但我现在有了这群弟兄,我已经把他们带到中原来了,我要做的就是,不管投靠谁,我都要让这群草原兄弟在这乱世活下去。
既然我已经有了自己的队伍,那我只有选择投身军伍,保护好这群一路跟我跋山涉水放弃家园的兄弟。
片刻的沉思,已经来到了穆勒所在的田野,大雪已经将整个田野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花,天空又开始飘下淅淅沥沥的雪花,脚下的雪地已经被踩出一天隐隐约约的小路,我们那被羊皮包裹得跟粽子一样的战马,鼻头都在喘出着股股白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