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呖呖恨得后槽牙磨得咯吱响,拳头紧紧攥着,她准备动身时,赵笑笑瘦小地身板唰地挡在她面前。
她眉头一拧:“你挡着我做什么?”
赵笑笑欲哭无泪,急急忙忙地解释:“老大,三思而后行,你才被先生教训,再闹出殴打同窗的祸事,被先生得知,必定要告诉老大的爹爹,届时老大你免不了要一通罚了!”
闻言,殷呖呖握着的拳头一松。
打了易鹤安,其实没什么。
但要是由先生告状到老爹那里,性质就不一样了。
她死死地盯着易鹤安远去的背影,目光灼灼恨不得在他背上戳出两个血洞来。
“呸。”
最后她还是听了赵笑笑的劝告,没在下学的路上对易鹤安动黑手,憋着那口气回到殷家镖局。
“小姐,你可回来了。”
一进门,她那位臂膀雄壮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熊叔就迎出来,黝黑的脸庞上一笑就露出的两排牙齿白晃晃的。
殷呖呖的郁结顿消,但故意摆出副生气的模样。
“叔,你怎么和他们一样也开始小姐小姐的叫我了。”
“如今小姐已经是大姑娘了,哪里还能像以前那样随意唤着?”
熊叔瞧着自己从小看大的殷呖呖,越看眼底的欢喜便越浓。
“何况大当家都说了,过两年就将镖局交给你,改口早些,大伙儿也早些习惯。”
殷呖呖也就不辨说什么了,往屋里瞟了几眼:“我爹呢?”
“接了单子,大当家亲自护送了。”
“我爹亲自护送?”
“大当家的身手,小姐不用担心。”
殷呖呖摇摇头,她从不担忧老爹的身手,只是在想让她那位好吃懒做的老爹亲自出马,得是多大的单子。
“对了,小姐,大当家请的画师已经来了,走前还特地嘱咐了让你好好拾掇拾掇。”
“恩……”
殷呖呖敷衍地应了一声,她对赵笑笑说的有事就是为了这位画师。
前些日子不知她老爹犯哪门子的浑,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操心起她的终身大事。
还严词厉色地告诉她,赵笑笑绝对不可以。
殷呖呖的嘴角扯了半天,赵笑笑那根豆芽菜,她一脚踹飞一百米。
她的夫君,怎么能连她都打不过?
然后老爹抱出一堆画卷,全是从镇前花媒婆那里取来的男儿画像,让她先挑着,又说过几天再请个画师替她画张像。
殷呖呖无法拒绝一把年纪还要挤星星眼的殷老爹,就答应了。
反正老爹的吩咐又不算什么麻烦,好好拾掇拾掇无非就是穿干净的衣服,洗干净脸,到时摆个姿势让画师画几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