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可不好惹,如鬼魅般降临,取人级于千里之外。”
民间对监察司避之如鬼神,仿佛谈到都是晦气。
宋青峰抬起的胳膊一顿,监察司重现江湖,那个人也会现身吗?
这件事跟萧彻受伤定然逃不开干系,说不定他的身上,就会有那个人的线索。
宋青峰顿时觉得包子不香了,连忙又返回万花楼,可却被人拦了下来。
一次次的爬墙,都正好被阿岚逮住,宋青峰看了眼墙角的狗洞,咽了口唾沫。
狗洞就狗洞吧,他忍了。
宋青峰挪着屁股,蛄蛹着蛄蛹着,好不容易探出个脑袋,却正好对上一双清冷的双眸。
“堂堂贤剑山庄庄主,若要来我天机,倒也不必爬狗洞。”
萧彻俯身,伸出手掌。
沐浴后,萧彻戴上□□,披了件银线飞鹤大氅,墨一根玉簪固定着,松松垮垮。
长嘁了一声,宋青峰艰难爬出,不屑地挥开他递来的掌心,“若不是你的人拦我,我还至于这么狼狈?”
他跟萧彻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但萧彻事事都要越他一头,宋青峰自然心中不快。
甩掉掌心溅到的泥土,萧彻动作优雅,自顾自地行至凉亭,沏上两盏清茶,“若你上次对我用毒没有被阿岚抓包,或许今日这狗洞就不用爬了。”
茶香四溢,庭前桃花灼灼,风一吹,落花满地。
宋青峰也不跟他客气,盘腿坐在玉罗垫上,抓起茶杯就喝。
“你要找的人,我这里没有。十年了,若他活着,天机不会一点讯息都没有。”
花瓣飘至茶水上,无痕无迹,可萧彻的话,却重重地砸在宋青峰心头。
“不可能!他还活着,他武功远在你我之上,不可能会死的。”
似是陷入某种魔怔,宋青峰双肩狠颤,猛地将茶盏捏碎,鲜血顺着杯沿流下。
凡是人,都有心魔。
但,绝不能被心魔所控制。
“事实不容辩驳,这么多年,你该清醒了,贤剑山庄的香火还需要你传承下去。”
总归是要向前看的啊。
“你让我清醒,你自己何尝不是糊涂着!”
宋青峰猛地撑起身子,泛红的双眸紧盯着面前看似云淡风轻的男人。
“昨夜那么明显的试探,我不信你看不出来,萧彻,你自己何尝不是在纠结偏执着。”
凉风拂过萧彻衣角,阳光反射下,银线绣制的飞鹤熠熠生辉,好像马上就要展翅而飞。
气氛凝滞,萧彻身形僵直,嘴唇蠕动着,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
人啊,每当你劝解他人的时候,大道理满天飞,轮到自己,却又不撞南墙心不死。
当真奇怪!
“你不劝我,我也不劝你,只是监察司重现江湖,必定是为当年龙渊剑一事。”
既然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宋青峰踏步离开,倏然转头,提醒了一句,“若你还想保命,就离开盛京,这次是试探,下次可就是杀戮了。”
监察司出手狠辣,所接手的任务无一失败,避其锋芒,或许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