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坐他的副驾驶。
——除了偶尔被抓来当壮丁的周晔。
两圈下来，周晔腿都软了。
“救命！救命！老蒋救我！”
蒋承云给他拧了瓶矿泉水：“再忍忍，一会儿冤大头就过来了。”
“谁啊。”周晔漱口。
正巧一道远光灯从下面晃了上来。
蒋承云努嘴示意：“喏，欲擒故纵的那个。”
黑色的轿车停下，车都来不及熄火，主驾驶的门从里面被推开。
来人穿了条宽松的黑色长裤，布料很垂顺，在裤脚处略微堆起一点褶皱。
分明是有些不利落的装扮，普通人穿起来甚至会有些邋遢。但他上身的墨绿色衬衫却又将腰身勾勒的笔挺有型，整个人看起来反而随性自在，像是静谧的夜色。
沈棠挽起袖口，将放在副驾驶的银色金属小桶拎起，搁在了地上。
里面盛满了冰块，霍星野点名要的那支绿色苦艾酒就放在里面，被冰镇着。
除此之外，冰桶里还有三杯奶茶。
一看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周晔刚才吐成苦瓜脸，瞬间熨帖了许多。
“你小子够上道啊。”
他挑了杯芒果口味的，吸了一大口，浑身舒爽。
蒋承云另外有话要说，他踱步到沈棠旁边，压低声音：“给你个机会，要不要？”
“什么？”
沈棠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
——今天早上特地打电话让人配的一副防蓝光眼镜，没度数，没边框。
戴上秒变斯文败类，直播间的观众十分喜爱这款造型。
蒋承云示意他看向对面，倚着车头抽闷烟的霍星野。
“你不是想认识霍少么，他今天心情不好，你陪他兜几圈。以后有局了，我们叫你一块。”
霍星野的车真没人敢坐。
哪怕是一些曲意奉承的人，听见要坐霍星野的副驾驶也直摇头。
蒋承云把沈棠叫来，也实属没招了。
他要是不愿意上去，更好，以后看他还有脸凑上来不。
他要是敢上，也好。
不仅救了周晔，还能让霍星野出出气。
一石三鸟。
沈棠先是看了眼腕表，还差三分钟两点。
然后又看了眼霍星野，对方眉宇间郁气凝结，猩红的火点在唇间微晃，再迅速向后窜出一大截。
结出一串银色的烟灰。
脚边一只踩扁的易拉罐，被他抬腿踢飞老远。
在寂静的山顶，沿着草丛陡坡一路滚下去。
周晔无言了半晌，急忙回头打补丁。
“呃……看起来是有点暴躁，但野哥还是有分寸的。”
只是他没缓过来的表情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沈棠轻轻取下眼镜，搁在周晔手中：“好。麻烦周少帮我拿着。”
要是等会儿真飙车的话，按照霍星野的车速，他的眼镜指不定得飞出去。
还是提前收起来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