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宁盯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伤谢锦随的事情来。“他是担心我才碰到你的,你别怪他。”
身后的顾平生突然走过来,仿佛看见了不得了的垃圾一样,对着顾未生的肩膀就是猛擦,都擦红了也不见停。
顾未生对自己的疼痛也丝毫不为意,“宁哥哥,不是我不放过他。”旋即撩起顾平生的下巴吻了上去,然后娇媚道,“要看他愿不愿意了。”
还未等谢锦随反应过来,孟长宁已经带着他一跃站在了屋顶,只见两人原来所站的地方出现一个大坑,地面断裂得干脆且深,若不是孟长宁反应得快,只怕两人现在就被砸碎在坑底了。
孟长宁向下大喊:“他不知你的规矩,不知者无罪,顾平生,你饶他一次。”
顾平生声音嘶哑,“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碰了就要付出代价。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要他一只手。”
孟长宁皱眉,“不行!”
“那就没得谈了。”眼见顾平生就要跃上屋顶与她搏斗,孟长宁连忙开口,“我愿接你三招。”
顾平生眼神微眯,不太相信地看着她。
“若是三招之内我不还手能撑过来,你就放过他。”
“看来,你是打算抛去一身武艺来保全他这只手了。”顾未生不知从何处又摸出一壶酒,倒入口中,嬉笑看戏道。
左路见事情展到这种地步,连忙劝和,“你们别再闹了,再闹下去就要引来人了。”
顾未生丝毫不在意,翘着腿坐在石桌上,“反正有你在,谁能把我们怎么样。”
“未生,你何必呢?”左路一脸的不赞成。
顾未生看着对峙的三个人,神采飞扬,“我就是喜欢看她为难的样子,怎么,你又要站在她那边?”
她把酒壶一扔,“啪”的酒水和瓶子碎片撒了一地,“你们都明晃晃地偏爱她。”她凑近左路,悄悄道:“可你的心思她知道吗?听说那只是个纨绔子弟,可惜了,她宁愿嫁给一个有权有势的纨绔子弟也不愿正眼瞧你一眼。”
左路扭头,脸上没了平日里的温和稳重,沉声道:“未生,你过分了。”
“呵——说都说不得了。”顾未生拈起一颗水晶葡萄叼在嘴里,“平生,若是我的葡萄吃完了,你还没解决事情,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此言一出,顾平生身上的温度立刻下降了十几度,空气都带上了冰碴子。
见顾平生跃上屋顶,立刻旋转而下,然后将谢锦随放在地面上,再与他在空中缠斗起来。
顾未生小口小口地咬着自己的葡萄,瞧着欢喜极了。而谢锦随第一次瞧见如此蛮横的武功,这顾平生明明看起来一身文弱的书生气,怎的下手如此狠辣,一拳一脚便将大片瓦檐掀翻。
听着噼里啪啦的声响,眼见着孟长宁好几次都差点要被打到,可偏偏她不能还手反击,只能尽力防御,如此重拳岂是防御能抗得住的。
一个回合过去,孟长宁开始猛喘粗气,脚步和手都慢下来了。第二个回合明显开始力不从心,“哐啷——”孟长宁一不小心被顾平生打中右肩,从屋顶之上滚落下来。
谢锦随立马跑过去将人扶起来,“你没事吧。”左路也跟在身后。
孟长宁擦掉嘴角的一丝血迹,摇头要站起来。
顾平生冷眼看着她,“你右肩有伤本就使不利索,又不能还手,你再受我一拳,这手就彻底废了。你确定还要保他吗?”
谢锦随看着这个冷言冷语的人,心中真是火冒三丈,竟然在他眼前将他的妻子打上了。岂有此理!
左路也抿着唇望着顾平生,“这最后一招我替她受了如何?”
“呵——人家好歹是夫妻,左路,你以什么身份呢?”顾未生将口中的葡萄籽吐出来,吐得又高又远,摆明了瞧不起他。
左路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没有吭声。
谢锦随将孟长宁扶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孟长宁瞧出了他的用意,慌忙拉住他的衣袖,“不要!”
谢锦随拍拍她的手,扯出衣袖,“别怕,来的时候不是你说的叫我镇场子吗?爷现在就去给你找回场子来。”
他走到顾平生面前,“不知道你的规矩,碰了你的人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顾平生瞧不起这他,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可你当着我的面打伤我的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平生是吧,我瞧着你确实是太不懂事,难怪只能平平凡凡过一生了。”
顾平生丝毫不将他的挑衅放在眼里,“说大话没用。”
谢锦随勾唇,“这最后一招我来接,不,我接你四招。若是我接下了,你冲她磕个响头道歉如何?”
顾平生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人,就连孟长宁也不敢空口白话不还手接下他四招。
“找死也不要选这么难看的方式?因为我不会对你的俊脸手下留情,怕你死得太难看。”
“你且看看我是不是空口白话。前三招是我向你道歉,后三招我接住了,你磕头道歉,应还是不应?”
“好。”
顾平生一抿唇,抬手就是一掌,本以为可以轻轻松松将谢锦随按下在地,却见他一跃而起,腾空高飞。
顾平生心中诧异,竟是会武?可那又如何,还不是手下败将。
孟长宁和左路也是一惊,从未听说过谢锦随会武,更不曾见他显露出来过。可是眼前步伐轻盈有序,丝毫不见慌乱的人是谁?身形似剪影,竟然丝毫不输顾平生的度,甚至隐隐有越过他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