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随送她一个白眼,然后又开始给她轻轻揉按腰部进行护理。
接连几日孟长宁都待在床上休养。这日她觉得自己好多了,便起床下来走走。
长青又匆匆而来,孟长宁瞧见她蹙眉,先开口道:“说了不见就是不见。”
韩温凉每日都来下拜帖,比起她当初的先斩后奏,这有谋略有战术的骚扰也是不逞多让了。
“夫人,这次不是韩相。”
孟长宁托着自己的腰,拧眉,“那是谁?”
“是淑妃娘娘,马车已经到门口了。”
孟长宁怔在原地,心里有一万匹马在青青草原上奔过……
她觉得有些好笑,这明明是宫中三巨头的事情,为何偏偏要扯上她?
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之前是未生警告她让她不要插手,现在她不插手了,苏淑妃直接找上门。
呵——再过几日,是不是重病的皇后娘娘还要召她进宫话家常……
孟长宁看着这满院秋色,稀稀落落,长叹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见吧。”
偏堂内,一女子一身蓝色百褶如意月裙,外边是一件织锦黑色斗篷,与她如今的身份相比倒算不上多么名贵,不过也掩盖不住她通身的气度罢了。
“见过淑妃娘娘。”孟长宁施礼,只见对面的人转过身来,面容五官大气,线条凌厉清晰,与寻常女子的娇小可爱不同,她要容貌气质硬朗得多。
淑妃转身的第一眼并未出声叫孟长宁起来,而是冷冷地看着她,打量她许久才开口道:“你就是孟长宁?”
“是。”
“起来吧。”声音淡漠,没有温度。
淑妃端起旁边的茶杯,浅啜一口,“韩相几次请你,你都不来,我便只好自己上门。多有叨扰了。”
“长宁不敢。”
这个未曾谋面的师姑苏淑妃哪里是什么善茬,孟长宁开始思考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傻逼兮兮地去找韩相联合,不仅给自找事儿还给顾未生找事。
苏淑妃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明德十四年,你入伍参军。”
她放下茶杯,“明德十五年,你身先士卒,战场杀敌数百人,屡出奇招立奇功,封为千户指挥。明德十六年,你下令命部下囤粮草药材,被上司以违反军纪撤销军职。明德十七年,季川被围,粮草药材派上用场。你又立下军令状,奇袭大夏,一战封神,季川提督为你请功,陛下封你为凤鸣大将军。”
苏淑妃冰冷的声音每说一句,孟长宁心里的石头就重一分,这每一句话都是孟长宁过往沉重的经历,每一步都是孟长宁靠着自己的本事一脚一脚踩在鲜血里踏出来的军功。
“我说的可对?”
“娘娘所言皆属实。”孟长宁的声音也冷冰不堪。
一个宫墙之中的娘娘却将她远在边关的战绩调查得一清二楚,孟长宁觉得自己像是被人脱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供人嘲笑把玩一样,一点儿隐私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