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夏刚要去扶人,就见孟长宁把谢锦随推开,黑着脸道:“你今日若是不把这儿给我打扫干净了,就别想进门!”
木夏一愣,随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转头瞧着旁边的长正,见他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笑得一脸欢实,也不去帮忙,就站旁边看戏,哪里有平日的憨厚模样。
木夏表示厉害啊!
初二那天,孟长宁带着谢锦随回了孟家,孟母将养了这许多日子,好药材一样一样地补进去,这些日子不用人扶居然还能自己下床走两步了。
瞧见孟长宁回来的时候,孟母高兴得不行,家里早早地就准备好了东西。
孟长宁瞧见果盘里的糖果,有云绿糕也是大惊,那是孟母最拿手的糕点,松软易化,还不粘牙齿,孟长宁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
不过自从孟母身体不好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了。孟长宁边吃糕点边看着自己母亲,看来如今身体是真的好了许多,也算是弥补上了一些遗憾。
孟母看她吃得嘴边上都是,伸手给她抹去糕粉,宠溺道:“慢点儿,又没人和你抢。”
孟母身体虽见好,但还是不宜操劳,谢锦随体谅她母女二人便自己同长正还有长青去前院招待客人去了。
虽说孟家过往破败,根基浅又没有多少亲戚,不过如今出了个争气的女儿,既得盛宠又嫁进了侯府,这半年来八竿子打不着的烂七八糟的亲戚也是一大堆,也不好就将人赶出去,便只能好生招待着。
孟长宁吃了三个云绿糕之后,觉得有些饱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自己母亲闲聊起自己近来经历过的事情,未生的事情毕竟涉及皇家不太好说,孟长宁便只好和母亲撩起谢锦随的事情。
“哎,娘,你知不知道谢锦随是会武功的。”
孟长宁说的时候觉得有些小意外又有些惊喜,她还想和自己母亲说一说这段时间谢锦随的进步,可是“嘭”的一声,谢母手边的一盘云绿糕都被打翻在地。
这一声把孟长宁也惊了一跳,“娘?”只见孟母眼神有些慌张,手指不停地在颤抖。
孟长宁握住自己母亲的手,很是担忧,“娘?你怎么了?”
孟母回过神来抽出手,自己双手交握,勉强扯出一个笑,“没事。你接着说。”
孟长宁瞧着自己母亲这副模样,怎么都不像是没事,她有些迟疑地开口,“我请了夫子教我与他一同学习,还教他武艺,他似乎很有天分,如今与我打个平手不成问题……”
孟长宁一边说一边关注自己母亲的表情,只见她说得越多,孟母的脸色就越难看,听见后半句的时候,孟母甚至有些激动地质问道:“你怎么能教他武艺呢?”
孟长宁不解,“娘,我为什么不能教他?”
这话好没道理,她为什么就不能教谢锦随了?是觉得她武艺不够高强吗?还是另有隐情?
“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孟母有些慌张,避开孟长宁的眼睛,“长翠,长翠!”
嬷嬷听见声音立马就进来了,“老夫人。”
孟母指着地上的云绿糕,颤声道:“你再去换一盘来。”
“是。”
瞧着长嬷嬷在地上收拾东西,有外人在孟长宁也不敢再多问,等嬷嬷走了之后,两人之间相对无言,孟长宁便是想问,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两母女之间的氛围明显不太好,谢锦随也不敢贸然插手,只能是做着和事佬,不停地给两个人夹菜。
饭毕,孟长宁和谢锦随要回侯府,刚要出门,孟母喊了一声,“长宁。”
孟长宁回头,“娘。”
孟母瞧着她,嗫嚅了半响,只说出一句,“你好好过日子,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旁人只以为是一句普通的交代,可孟长宁却总觉得心里有块疙瘩,母亲有事情瞒着她,还是和谢锦随息息相关的事情。
送走孟长宁等人,长翠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收拾了,然后服侍着孟母回房,瞧着孟母精神不济的模样,长翠便开始开导她,“夫人,这都是他们小辈的事情了,夫人何必过于挂怀。”
孟母扔了手中的簪,怒道:“可是谢锦随已经开始习武了!谢卫氏为何不拦?”
长翠捡起簪,轻叹气道:“或许她也觉得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大家都应该已经忘记了吧。都十几年了,夫人又何必一直记着呢。”
孟母浑身都在颤抖,“若不是长宁自己求来的这一份圣旨,我当初绝不会同意他们成婚。”
长翠扶着孟母的肩膀,宽慰道:“夫人既然知道是小姐自己求来的,便知道往后如何展都是小姐自愿的,夫人也该放手让小姐自己过日子了。”
孟母气息急促,心口还是缓不过这口气。
而本应该坐着马车回侯府的两个人现在正手牵着手踏在雪地里,靴子踩在积雪之上,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孟长宁有些欢喜。
谢锦随牵着她的手,“方才和你娘闹脾气了?”
孟长宁瞧他一眼摇摇头,母亲反应如此过激,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谢锦随说,便只好先压着不说。
“谢锦随。”
“嗯?”
“你之前为何会出手……”孟长宁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之前明明说过他不说自己就不问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