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敢再逗留,匆匆回家。
沈芸萱去厨房熬药,窗外迅闪过一道黑影。
她眉目冷凝,抓起一根棍子追出去,在墙角堵住了那人。
“是你。”
秋风转过身来,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穿戴整齐背着包袱,一看就是准备偷溜。
“你究竟是谁?”事至今日,沈芸萱也不打算兜圈子了,“若是不说清楚,我现在就喊人。”
秋风嗤笑一声,“罢了,告诉你也无妨。”
“我确实骗了你,我是官府通缉犯,被人陷害坏了买卖,寻到你处现地窖,本打算与你合作大干一场,不想……”
沈芸萱挑眉,“那你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昨日我本想去县衙顺点盘缠,不想遇到一伙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与他们缠斗一夜才勉强逃走。”
果然与赵衡说的一模一样。
可那鬼面画纸又是何物?
沈芸萱若有所思。
“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人。”秋风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你是个聪明人,日后若是想安安分分的开你的饭馆,最好离他远一点。”
“他?”沈芸萱不解,正要追问,秋风忽然闪到面前,手袖一挥,沈芸萱闻到一股甜甜的香气,登时便腿软不能动弹。
“你要做什么!”她咬牙喊道。
秋风把她安置在地上,往她怀里塞了个东西。
“你救了我一命,这镯子算是我的谢礼。”沈芸萱低头一看,正是刘氏的祖传镯子。
“日后,我们应该还会再相见。”秋风深深看了一眼沈芸萱,飞身消失在黑暗中。
此刻,远处树林中闪出一黑影,单膝跪在男人面前,“主子,那采花贼走了,可要属下去追?”
男人抬头,迅捕捉到空中飞走的身影。
他轻哼一声,眼角微挑,“不必,城里那伙人可解决了?”
“属下已办妥。”
男人沉吟片刻,眸中酝酿起层层风暴。
“此地已然暴露,让那边的人准备好。”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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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