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已经完全听不进儿子的解释,让景鸿羲乖乖待到一边。
沈芸萱拿着药出门,就感受到严峻的气氛,刘氏愤恨的目光对着自己,再看绣儿眸中的戏谑,她就知道这丫嚼了舌根!
“婆母……”
“别喊我!”刘氏突然站了起来,愠色冲沈芸萱问道,“我不怪你眼里没有我这个婆婆,可我不允许我景家的门楣被你败坏了!”
“你跟那白秀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秀才?
沈芸萱突然笑了出来,还以为李绣儿有多高明,还拿这点早已掰扯清楚的鸡毛事作祟呢?
沈芸萱正想解释,刘氏见沈芸萱还有脸笑,气得往桌上一拍。
“啪!”
桌子震动,刘氏不小心拍在盘子边沿,连带着沈芸萱辛苦煲好的鸡汤也撒了。
沈芸萱吓的手一抖,方才拿出来的一罐烫伤药也摔得四分五裂。
一抬头,隐约看见了刘氏眼底的泪光,她呼吸一滞。
顿时也理解了刘氏火的原因。
刘氏的丈夫很早就不在,儿子入伍多年,唯一可以依靠的儿媳却终日不在身边,甚至被娘家李氏教唆着掏空景家,骗得找不着北。
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却遇到了这种事,换谁也不好受吧。
“娘!”景鸿羲也被吓了一跳,李绣儿趁机喊疼,想扑进景鸿羲怀里。
却被男人肃杀的眼神吓得噎住,愣是不敢上前一步。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让景儿休了你!”刘氏颤抖着身子说道。
沈芸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将剩下的烫伤膏放在桌子上,双眸泪光闪动:“妈,或许我以前有些糊涂。”
“但我始终不敢忘记我景家的儿媳妇,我誓,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鸿羲的事情。”沈芸萱语气愈哽咽:“过去是我识人不清,不知道谁才是真的为我好……但现在我想明白了,也是想真心跟鸿羲过好我们的日子。”
沈芸萱说着,边默默捡起地上的陶瓷碎片,轻移脚步与刘氏并肩,轻声道,“我知道我以往的所作所为您可能不信我……可清者自清,我自愿净身出户,剃为尼!以证清白!”
说完,沈芸萱走到院落,背影落寞。
景鸿羲看见这一幕,心中一紧。
刘氏没想到沈芸萱这么决绝,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魄力与真诚。
冷静下来的刘氏也有些动摇了。
难道她错怪儿媳了?
刘氏看向李绣儿,后者眼神微微闪躲,低头捂着伤口,上面已经敷上了剩下的那瓶烫伤膏……
“刘婶,我还是不在这打扰你们了。”李绣儿见景鸿羲面色愈加阴沉,忙起身告退。
屋内传来深深的一声叹息
“娘,这次是你错怪芸萱了。”
“我刚回的时候,村里人都在欺负小萱,而且那白秀才实际上与李绣儿有婚约……”景鸿羲一五一十地给刘氏解释。
包括沈芸萱不从,伤了白秀才的腿的事,又将李氏想将沈芸萱以此方式卖给白秀才好赖账的揣测也一并说了出来。
刘氏这才回过味,想起之前沈芸萱拿给自己看的欠条,才明白自己是误会了沈芸萱。
若是休了沈芸萱,才真真中了那对李氏母女的圈套。
“谁让她不说清楚的……”刘氏说话的音量越说声音越小,看着院子里落寞的身影,也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清者自清么……”刘氏抿了抿嘴,转身回了屋,留下苦笑的景鸿羲。
明显他母亲大人是想将这事推给他了。【妙】
【书】
【斋】
【】
站在院子里,沈芸萱内心忐忑,她刚才也是想赌一把,经过这阵子相处她知道刘氏是个拎得清的,这关要过得去,以后刘氏对她也会有点信任,不会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来找她麻烦。
可毕竟原主糊涂事做太多,要是对方不原谅她,那……
突然,李绣儿从她身旁经过,一股奇怪的味道冲进沈芸萱鼻孔。
“这是什么味道……”
不知何时站在沈芸萱身后的景鸿羲轻声道:“我娘方才说的都是气话,放心,我相信你。”。
景鸿羲看着这个娇弱的女子,黑眸闪了闪,要知道净身出户,可是很损女子操节的。
他知晓沈芸萱不是在说场面话,因而更加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