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留长以后,如今就在脑袋上软软地蓬起来,像是猫咪炸起来的毛。任谁看他都忍不住想薅一把。
在木雕店里捂了一年,季眠比刚来时更白了,白了好几个度。站在那里,像块人形的反光板。
段酌盯着他瞧了半晌,忽然对孙齐道:“去找把伞。”
“啊?”孙齐很懵。
要下雨了?天气预报上没说啊!
段酌一个冷淡的眼神扫过去。
“哦哦!”孙齐麻溜地去了。
这边,季眠拽着自己的短袖下摆,将衣料在铁皮边沿上垫了一下,总算是上去了。
他的腰露出一截,很细,白得晃眼。
段酌原本懒散倚着身子,从后视镜里看他上车,见状偏过了脑袋,不再看了。
季眠松开手,衣摆落下,重挡住白晃晃的腰身。
没多会儿,孙齐回来了,手里握了把薄雨伞。
伞面很劣质,瞧着几块钱买的,一看就是糙极了的男人用的。……
伞面很劣质,瞧着几块钱买的,一看就是糙极了的男人用的。
“换一把。”段酌语气平稳无波,“能挡太阳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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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麟火海都行,就是别让他再削木头了!
他看了看藏在伞底下的季眠,感叹:这可能就是扒手的耐性吧。
毕竟要偷东西,急性子总是不行的。
三轮车缓缓动,闷热的暑天因此有了风,凉快起来了。
季眠坐在车厢里,一直很安静。
不是他不愿意跟段酌说话,只是他大哥的气场跟穆语曼几乎截然相反,季眠觉得,自己太聒噪的话,一定会被嫌弃。
因此跟段酌单独在一起时,他总是不自觉地保持缄默。还是去年在段酌家里过了个年回来,他的话才稍微密了一些。
段酌穿着半袖在前头开车,嘴里叼着一根刚点上的烟。
烟味从前面飘过来,钻进季眠的鼻子里。
季眠侧过身子,胆子大起来了:“哥,抽烟对身体不好。”
其实是他讨厌烟味,怪呛人的。
“哦。”
“……”知道自家大哥不会听自己的,季眠只好默默闭嘴了。
太阳彻底从云层里钻出来了,正午的日光着实烫人。
季眠想了想,身子微向后仰,把伞往段酌的方向倾过去。
头上多了片阴影,段酌往后视镜里扫了眼,看见车厢里的少年两只手拖着伞柄,努力向他的方向靠过来。
但段酌老早就晒习惯了,压根用不着。他盯着看了几秒,最后到底是没说什么。
“咳……”
季眠把着伞,因为离段酌太近,一不留神猛地被烟雾呛了一口。
他于是悄悄挪了挪身子,后脑勺藏在段酌的脑袋后面,好挡一挡烟味。
过了会儿,也许是那一支抽完了,段酌把烟掐掉了,之后一路没有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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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