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开车的时候,麦勇也是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之后便对方林岩道:
“扳手哥,您让我们找的福利院历任的工作人员名单找到了。”
方林岩点点头道:
“好的,咱们现在就去拿,请对方打印几份出来。”
回到县城拿到了这份名单以后,已经是华灯初上,肚子也是饥肠辘辘了。
不过车上的一干人也是听从了方林岩的警告,唯恐被人在饭菜里面投入傀儡虫卵,于是不敢大吃大喝,直接找了个路边的小摊,相当于是晚上才出来摆的大排档这种。
然后一干人就点了炒饭炒面这种便餐,并且老板烹饪的时候也是被他们全程盯着的,没有做任何手脚。在这种严密防范下,他们迅将晚饭搞定,然后喝了从市里面买的未开封的牛奶,便开始循着名单开始找人了。
名单上的第一个人,就是福利院的门房秦大爷,这老头子从四十三岁起开始在那里做门房,一直都做到了七十一岁!差不多在这里呆了差不多三十年。
所以说拿着这名单去找他看有没有问题,那肯定是最合适的。
在秦大爷这里,方林岩他们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尤其是钱拿出来以后,秦大爷更是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一份名单秦大爷也点头认可,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方林岩真心觉得不对劲,因为福利院里面的人,没有一个能与院长张昆留下来的日记中描述的“她”对上号的。
接下来方林岩连续找了几个人,钱出去差不多五六万块,也是基本上没有现任何的突破口,为什么要说基本上呢?
则是因为有价值的消息还是拿到了一条的,那就是终于有人提供了谢文强的下落。。。。。。
根据徐伯日记上的描述,他原名刘强,就是方林岩之前在福利院的好兄弟,好伙伴,本来脸上还有个大的红斑胎记,可是方林岩却完全记不得这些了。
反倒是刚刚见到了那个罗管教还勾起了方林岩不少的回忆:
他开始记得自己在福利院里面的日子过得很是麻木,每个人都仿佛是没有感情的零件在机械的运转着,周围的小伙伴经常挨打,经常挨饿。
管教则是整天都板着脸,每一顿饭都是稀得可以照出人影的稀粥,再搭配上碱味儿很重的黄馒头!哪怕是这玩意儿都还是限量,未必能吃饱。
令人意外的是,管教也不怎么打骂孩子,唯一的处罚手段就是关小黑屋,饿!
只要违规,那么就直接饿三顿饭起,这样的惩罚力度,再熊再皮的孩子连续来个两三次,都老实得和什么似的。
不仅如此,管教还会给揭举报调皮捣蛋的孩子奖励,而获得的奖励,就是被告的孩子被扣掉的伙食。
在这样的环境下,孩子的纯真和善良会迅蒸,根本没有小孩子应有的欢笑,每个人都要小心违规被举报,那种刻骨铭心的饥饿感觉甚至会萦绕在整个童年时代。
***
“到了。”
副驾驶上的麦勇道。
这一次方林岩他们来到了一排瓦房前面。
巴东县的基建和房屋直接让方林岩仿佛回到了八十年代,而眼前的这一排房屋则是巴东县县城里面属于最破烂的了,墙壁上面居然还隐约可见“农业学大寨”的标语。。。。。。
红色砖头砌成的房子,照着墙壁吹一口气甚至都能见到灰和泥簌簌掉落。
瓦房前方的排水沟泥黑色,甚至不时都会冒个大泡出来,里面肯定是没有鱼的,甚至连泥鳅都未必能活下来,只有大量的仿佛红色丝线的虫子在里面快活的随水舞动着。
这排水沟可以说是万能的,周围人的屎尿,剩饭剩菜,垃圾什么的都直接往里面倒,可以说是臭气熏天。
刘强------谢文强自从养父养母去世以后,就被贪婪而强横的亲戚赶了出来,落魄而沮丧的在这里混着日子,平时就依靠着打点零工,还有养父养母留下来的一点积蓄。
这时候已经天黑了,好在有麦勇带路,问了两个人以后,敲响了一扇透光的破门。
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带着醉声叫道:
“谁啊?”
麦勇此时已经有了丰富的找人经验,于是便道:
“找你打听点事儿,不白打听,给钱的。”
果然,很快就有人开门了,然后一个看起来醉醺醺的男子就披着衣服走了出来,然后他一抬头之后,顿时就让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原来可以见到他的右边脸上,赫然仿佛鲜血淋漓似的,不过多看两眼以后便觉那乃是一块类似于伤疤或者说是胎记一样的东西,足有半个巴掌大小,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脸部充血,所以上面都是赤红色。
见到了这块胎记以后,方林岩记忆当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要蹦跳了出来似的,然后大量的记忆就涌现了出来!!
他顿时呆住了,突然!一个大胆的猜想掠过了他的脑海当中,方林岩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在心中道:
“难道。。。。。。。。真相竟然是这样?”
他皱着眉头不说话,麦勇却是个长袖善舞的伶俐人,便直接开口道:
“你是谢文强?”
这男子打了个酒嗝,有些恼怒的道:
“老子。。。。。老子不姓谢了,谢家人他妈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老子姓刘,叫做刘强!”
很显然,刘强对谢家的人将他直接赶出来非常愤怒,耿耿于怀,所以干脆改回自己的名字了。
但也由此可见这个人的心性并不好,谢家的亲戚对他确实不好,然而死去的养父养母却没有半点对不住他的对方,他直接改姓,其实伤害最大的就是养父养母了。
而酗酒之后,他脸上的胎记就渐渐的复了。
麦勇盘问了他几句之后,觉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便看向了方林岩,然后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