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跟着姜知月,在偏僻无人的地方走走停停,观赏湖光山色,嬉笑打闹。
姜知月近日对她们这些侍女下人的态度都很和善,初夏也不免放松了些,也敢和自家小姐开一二句玩笑。
“小姐,既然您现在已定亲,那婚服也可提前准备起来啦。”初夏调侃着,小脸微红,对这个时代的姑娘来说,出嫁大概便是人生最重大的时刻了。
“婚服?”姜知月好奇。
“是啦,要挑最好的料子,请最好的裁缝,挑琳琅阁出品的金银丝线,选最好的绣娘来绣那婚袍上的牡丹、如意纹和吉祥凤凰。。。。。。当然,最好还是姑娘自己绣,那样更吉利,婚后也能长长久久。”
姜知月不信这些,但却没有反驳初夏,只是微笑:“可饶了我吧,我绣工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来好像也是,小姐也不喜欢做这些绣活。初夏点头,“那便请绣娘来绣,不过凤眼需要姑娘亲自来点!那样才符规矩,完完整整。”
说着,她好似已经看见自家小姐身穿大红喜袍,妆容雍雅,倾城绝色的模样了。
那样的情景似乎她已经见过一回了,曾经有个与小姐七分相似的女子,身穿喜服,眉眼如黛,无悲无喜地坐在喜轿上。。。。。
想到那身影,初夏不由得喃喃:“小姐长得和夫人真像,我一想到夫人出嫁时的光景,就好像能见到姑娘出嫁时的情景了。”
夫人?姜知月一愣,说起来,她的记忆里没有生母,也从不知道这位妇人的生平。
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姜知月心有疑惑,正准备询问,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知月?”
主仆二人回身望去,见一面容俊朗,眸含深情的高大男子,这可惜那点深情看起来虚伪又造作。
姜知月挑眉,竟然是太子师昀清。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
可惜,哪怕自己不想与对方有过多纠葛,见了面也还是要规规矩矩地喊一声:“见过殿下。”
这句话,将太子准备上前虚扶姜知月的步伐钉在了原地。
师昀清眼神有些黯淡,“知月,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姜知月微愣,这都哪跟哪?
直觉告诉她太子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但姜知月实在不想和这个尊贵的男人有什么牵连。
于是她低下头:“知月怎敢生殿下的气,小女反而是疑惑殿下,是知月做错什么了吗?”
师昀清一时无法开口,哪怕自傲如他,这一瞬间也有些难堪与悲伤。
半晌过后,他声音有些艰涩的开口:“我把这些年你寄给我的东西都找出来了。”
姜知月心底咯噔一下。
那些东西,想来是原身寄给太子的。东西五花八门,有抄写了诗意小句的花笺,有亲自打络的平安结,有精挑细选的腰带。。。。。。
那字字句句,那丝丝络络,都凝结着原身单纯而深厚的少女思恋,隐藏的心思可爱而美好。
但她记得,太子虽然默许着那些礼物送入东宫,却从来没有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