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贱人!”张氏疯了一般,打砸着房间内的事物。
她还不敢挑贵的摔,只能愤恨地将柔软的靠枕与垫子扔在地上。
终于在疯狂的泄后,她缓倒在地面上,不断地抹着眼泪:“造孽啊。。。。。。”
一位侍女走了进来,却没有她之前侍女那般的谨小慎微,态度恭敬中带着些冷淡,“姨娘,可是怎么了?”
怎么了?她之前那般摔打这侍女都一声不吭,倒是泄完了才姗姗来迟地来问!
张氏愤恨地想,若是以前,怎么会有下人敢这样轻视她?
“你给我滚出去。”张氏淬了冰似的阴寒语调一字一顿地响起,让那侍女面色一沉,心中暗骂:一介失势的姨娘,还敢如此嚣张,当自己还是主母呢!
侍女一声不吭地退出去了,走到门口时还吩咐门丁:“房门看牢些,老爷说了,这几个月姨娘都要闭门思过!”
之前张氏最爱用来磋磨姜知月的手段便是闭门思过,如今风水轮流转,倒是令人感慨万千。
张氏呜呜咽咽地泣哭许久,哭得唇干嗓哑,若放在平常,早就有殷勤的侍女为她奉上茶水,又想法设法地开解逗趣。
如今,却只有自己孤零零地瘫坐在这富丽堂皇的内厅中,无人可依靠。
而这一切,都要拜那个小贱人所赐——!
姜知月,若没有她,自己也不必大费周折,花那么多银钱去重金求购秘药,也不会让府中一时间出现亏空!
若没有她,自己的女儿姜知阮才是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享受贵女的尊荣,而不必为了自己的身份耿耿于怀。
若没有她,或者她那个母亲,也许自己才是姜府的主母,受众人谄媚讨好。。。。。。。
张氏猛然攥紧了衣裙,她想:如今自己已失势,而姜知月那个小贱蹄子却要嫁入王府了,等她成了世子妃后,又怎么会放过苛待她多年的自己?
不行,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娇娘,她都得想办法把姜知月除掉了!
想到这,张氏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般,又悔恨又癫狂。
自己以前真是太过心慈手软了!若是以前就把她除掉,再将那份丰厚的嫁妆吞入私下,岂会有今天的落魄?
不过。。。。。现在补救,也许还不算晚。
张氏这么想着,整了整仪容,打开了房门。
门丁一见她,就仿佛看见一块烫手山芋一般,一边把人往屋里推,一边苦口婆心:“哎哟张姨娘,老爷可没让您出门,您啊,还是让我们省点心吧!”
放肆的下人!张氏狠狠剜了那两个门丁一眼,最终还是低下头,咽下那口气。
再抬头时,她换上了最娇美俏丽的笑,热情地拉着那门丁的手:“我并不是要出去,只是屋内孤寂,想找我以前的侍女来,说说话罢了!”
门丁也不过是二十几岁的光棍,空长了力气,但没多少应付大宅里的心眼与警惕,被这样一个柔弱无骨的美人牵手,瞬间心驰神漾起来。
张氏在这时,更是极有有眼色地将手腕上一对的宝石手串,一左一右分给了他们。
那剔透的宝石闪花了两个门丁的眼睛,他们对视一眼,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张姨娘放心,这点方便我们还是给得起的。”
张氏低头一笑,眼中却闪过淬毒的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