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月唔了几声,放弃了原先想法:“既然如此,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她原先想学骑马,左思右想之下觉得还是慕广君来教更让她放心。
不过想来对方也有一堆事情要处理,自己也犯不着为这点事情专门麻烦对方。
于是她转而对初夏吩咐:“府上可有会骑马训马的?趁着公主寿宴前夕,我先学一学。”
这倒没什么难的,王府里本就圈着一片马场,有各种各样的珍贵马种,自然也少不了骑术了得,善于训马的侍从。
只是那地方脏活累活繁多,故大多是男人当差,姜知月这般身份,初夏也一时间有些把握不准了。
只是思考片刻,她还是答应了下来:“奴婢待会儿去马苑里瞧瞧。”
“那便麻烦你了。”姜知月点头。
她这个想法也不是突然冒出,而是有过深思熟虑的。
这个时代的主要交通工具还是以马车骡车为主,而若学会骑马,对日后的突情况会有更好的应对效果,不至于一无所知。
而且她有系统傍身,从入门到熟手只取决于她想不想和积分够不够。
姜知月度过了一个充实而略显忙碌的上午,正午饭毕时,初夏给她带了个好消息来。
“马苑里有个骑术了得的娘子,她做您的指导正好合适。”初夏说。
姜知月闻言,眉眼间也带了欣慰:“好,那么下午便带我见一见这位娘子,讨教一下骑马之术。”
换了一身干练的劲装,走到马苑之中,初夏找好的训马娘子已经等候着了,是一位看上去二三十岁的妇人,也是一身骑装,手上缠着鞭子。
训马娘子见了她便恭敬地迎上来:“奴名唤明溪,王妃可是要学习御马之术?虽然接下来会有点冒犯您,但奴还是要说,骑马是件危险的事情,辛苦不说,一不留心还会伤了您娇嫩的肌肤。。。。。。”
“无妨。”姜知月淡淡打断了她,嘴角流露出笑意:“我看起是那么柔弱的人吗?”
明溪抬眼端详了一会儿对面。
尽管是一身朴素的骑装,秀用绑带干练的竖起,但那通身的尊贵气度,白皙如牛乳的皮肤仿佛吹弹可破,纤弱的四肢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有力握住缰绳,夹住马腹的模样。
她这个年纪,训过十几年的马儿,也帮无数勋贵人家的子弟教学过如何训马,看到姜知月的第一眼心中便有了定数——这位大抵是个突兴致要学骑马,但实际娇弱又吃不得苦的尊贵人家的夫人。
明溪两条略显粗犷的眉毛纠结地拧在了一起,她最怕麻烦,也最怕这类娇娇夫人小姐,因一时的兴趣来让她教学。
这种人麻烦又娇气,马儿略一动便害怕得不行,身体左摇右摆地像一只软杨柳,更不要骑马久一些,粗粝的马鞍便会摩擦得她们大腿内又红又疼,坐立难安。
而又因为身份的尊贵,明溪不能呵斥教训,得好声好气地指导她们。可是骑慌了的人很少又能稳住心思来听她说话的,一般都是尖叫着让她将她们弄下来。
而等夫人小姐们回了神,又会反过头来斥责她这个训马人,埋怨的说法也是各种各样,一会儿嫌她啰嗦,一会儿又恨她怎么不多说两句,让明溪甚是心累。
所以权贵人家的女眷是最难伺候的,若是一个不慎还磕着碰着了,明溪就得胆战心惊地祈祷主家不要杀了自己泄愤,还得破不少钱财求得原谅。
她是近几年有幸进王府为王爷训马调教的,王府中的女眷没几个对骑马这种运动感兴趣的,心思全在打扮自己与如何勾引王爷身上,这让明溪曾经一度感叹,以为找到了好差事。
本以为下半辈子都可以在这王府中混一口饭吃,没想到一个平平无奇的上午,那位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便找到了马苑来,在管家一脸谄媚的神情中在他们这些人里挑挑练练,最终站定在明溪身前。
“这里还有一位训马娘子?”明溪听见那位初夏姑娘看了她一眼后,对管事问到。
“是了,若王妃想要学马,明溪是最最合适的了!她老练,沉稳,心细,定然会让王妃满意的!”管事的笑容快攒成一朵老菊花了。
明溪一听,心中便咯噔一下。
那位前不久从世子妃荣升为王妃的贵人,她也听过些许八卦,听说是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这等的美人往往是最吃不了苦头的。
老管事为了攀附权贵,竟然破天荒地把她说得极好,以往这人都是看不起明溪这个训马娘子的。
“很好!”初夏听了老管事的举荐,果然心生满意。
毕竟马苑里大多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让这种人来教王妃骑马,一来她不放心,二来若是不慎传出去,名声上也有损伤。
但若是一位训马娘子,那便好很多了。
初夏再度走到明溪跟前,对她左瞧右看,最终下定了决心:“就是你了,娘子名唤明溪?”
“是。”明溪低眉顺眼地回答。
“今日下午,王妃来马苑学习骑马,便要你多多操心一二了。”初夏说道,“这件事干得好,王妃自然也是少不了奖赏的。”
事已至此,明溪反对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奴。。。。尽力而为。”
心里却哀鸿一片。
而直到今天下午,她在惴惴不安中见到了这位王妃时,心中那点不安更是转化成了实质,悬着的心吊得更高了。
若是一个不小心让这位贵人磕碰着了,或是她看不顺眼自己了,这条小命说不准就要交代在王府中了。
“既然王妃这么说,奴这就开始。”明溪看对面的人迫不及待的模样,也只能叹息一声,将不远处马棚中,自己精心挑选的一匹白马。
这是一匹性格温顺的小母马,或者说成年没多久的马驹儿,性情柔顺,毛靓丽,很适合姜知月这类新手的马儿。
姜知月看到后也确实眼前一亮,“不错的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