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哭哭啼啼,而从没见过父亲如此怒火的姜知阮也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一般,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一时间前厅嘈杂的惹人心烦。
姜燮下意识地看了眼身旁的姜知月,现她冷静的异常。
姜燮的心咚咚跳了起来,那张与她母亲极为相似的脸与记忆中那人的神情重合叠加,好像九重天上不食烟火的神女,冷漠地俯瞰世间。
他时隔多年,再次感到了坐立难安的情绪,就好像没完成课业的小童,看到了拿着戒尺的先生一般。
“来人,送大小姐回院。”他说,不想让姜知月见这一院子的鸡飞狗跳。
有下人请姜知月回房,她便知道,父亲要惩罚张氏了。
故而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道了别。
走至姜知阮身旁时,异变陡生。
姜知阮拉着姜知月的衣角,双眸猩红,“是你和父亲说了什么?是你吧!”
姜知月心想躺着也中枪,挥开对方的手,后退一步,“人在做,天在看。”
“我并没有做什么,而若真的是我告密的话——”姜知月露出个笑容,“就能证明母亲没有假公济私吗?”
她的话犹如巴掌,火辣辣地打在姜知阮脸上。
那一向受娇宠的姜知阮,哪有如此不堪的时候,眼泪顷刻间就蓄满了眼眶,一副委屈的模样。
“从小到大,你便什么都要和我抢!”姜知阮尖叫哭闹着,“大小姐的身份也好,父亲的关心也好!就连世子也莫名其妙的与你牵扯上关系!”
姜知月有时真是想不明白,明明她又不是受害者,这副可怜的模样又是做给谁看呢?
也许世界上真有人吃这一套,只可惜姜燮和她都不吃。
“放肆!”姜燮一拍桌案,顿时室内安静了下来。
唯独姜知阮,她抹着眼泪,“父亲,我也是你女儿啊!为何您总是偏心姐姐?而且母亲平时兢兢业业地维持着府内,眼下不过犯了点小错,为何就不能原谅这一回呢!”
姜燮眼神犹如寒冰,看向姜知阮的眼神没有丝毫心疼,“把二小姐带回院里,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门!”
姜知月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来姜燮哪里偏心她了。
明明他看向两个女儿的眼神,都好像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是两个可以随时丢弃的物件。
也许对这个父亲来说,女儿能否联姻个好对象,才值得让他露出点笑意来。
两个粗壮的婆子已经上来,要去扯姜知阮的胳膊。
姜知阮疯了一样,“拿开!怎敢用你们的脏手碰我?”
又想去扯张氏的衣角,“母亲,母亲!”
可惜张氏让她失望了,那个美艳的妇人只是低垂着头,“老爷管教的是。”
张氏没有显赫的母家,也没有自立的底气,她唯一的依靠便是这个男人,又怎会为了女儿而忤逆对方呢?
要不是姜燮实在不常回家,她也想给对方生个儿子,这样才能更好地巩固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