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怎能因一纸策论便如此唐突的改变心意?谁知道那个献策之人怀的什么不轨之心?”他激动地说。
师耀只是懒散地扫他一眼,“你觉得朕识人不清?”
师昀清心里一紧,低头,“不敢!”
“那你还来做什么?”师耀语气冷冷,“朕亲自下的命令,选的人,只因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便要来朕面前闹孩子脾气吗!”
越说他越是愤怒,最后狠狠一拍桌子,将桌案上的毛笔都振掉了。
“儿臣。。。。。不敢。”
师耀哼了声,“朕平日就是太过溺爱你,才让你养成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
“滚回东宫去,不准离京半步!这是朕的旨意。”
师昀清完全没了初来时的气势汹汹,像一只斗败了被拔了毛的公鸡,眼底有着不易察觉的怨毒,“儿臣领命。”
待他满脸郁愤地出了勤政殿,跟在他身后的奴才们都一声不吭,唯恐自己哪句话就不小心引爆了这位此时心情非常不好的太子殿下。
师昀清疾步走在朱墙绿瓦之间,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只可惜,他素来依靠谋士和平日养成的自傲,让他没有深入去思考,而是将这一切蛮不讲理地推给了一个人——慕广君。
他与慕广君不对付很久了。
每次他想做些什么,收拢人才,巩固名声,都能被慕广君给破坏掉,久而久之,他们俩就结下了仇恨。
他嫉恨这个人,他年少时表现出的惊才绝艳将他这个尊贵的太子都比了下去,而后更是得了父皇的青睐,有时他甚至能看到父皇与其商讨政务。
而父皇,至今不肯让自己这个太子掺手过多政务。
而根据手下的探子来报,也正是慕广君在暗中截杀他的人马。
仗着他那手握实权的父亲,他那深厚的家世,还有他那在后宫极受恩宠的贵妃姑姑,敢和他这个未来的天子作对,真是活腻了!
可凭什么,他才是这个国家的储君!
而慕广君,不过一介臣子,凭什么比自己优秀。
“他借着父皇的偏心和家中的权势掌握着部分锦衣卫,却在私底下疯狂针对我等,其心可诛!”师昀清咬牙切齿。
“这次一定也是他搞的鬼,他不想让我获得众世家的支持和民间的声望,便私底下偷献上那策论!”师昀清眉眼阴沉,嘴唇紧抿,“甚至听说父皇还很支持他那桩荒唐婚事,下月月末就要成亲了!”
靖安王府,加上姜家势力,他在朝廷上恐怕是要横着走了!
“可恶!坏了我的好事,又怎能让你好过!”他低骂一声,一脚踢翻宫道边上的花盆。
他的随从们吓了一跳,忙跪地求他息怒。
师昀清却盯着那被踢倒的花盆,不知在想什么。
娇美的花朵被无情地零落成泥碾作尘,粉白的颜色好似少女的肌肤,只是被地上的污泥糟蹋,摧折的不成样子。
慢慢地,他在随从们惶恐不安的息怒声中,勾起一个诡谲异样的笑。
“想和姜家联姻?我偏偏不让你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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