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平娘终归是要嫁出去的。”
“那又如何?正是因为要嫁了,才得让知月在家好好学习如何掌家,毕竟以后她要管的,就是一整个王府了!”
张氏抿了又抿,最后才低头,“全听老爷的。”
姜知阮低着头,眼中的怨念几乎快溢出来了。
姜燮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我今日回来,也是因为知月的婚事。”
张氏似乎从他的语气中琢磨出了些不同寻常来,换了一副慈母的模样:“可是王府那边提了什么要求?哎,靖安王府这般家世,要什么的淑女没有,对知月有所不满也是正常的。。。。。”
姜知阮的眼神也不由得带了些希冀:若是王府那边嫌弃姜知月就好了,无论如何她就是见不得对方好。
姜燮难得地笑了笑,“圣上为他们指了婚期,就在下月二十六。”
姜知阮如遭雷击。
张氏看了看傻掉的女儿,心中十分心疼,面上却还装作惊讶:“这样快?恐怕不妥吧?”
姜燮立刻冷了脸色:“天子圣赐,你有意见吗?”
张氏自身难保,也顾忌不上女儿的幸福了,只能强颜欢笑:“自然不会!我也替平娘开心呢!”
“时间上是仓促了些,但婚礼要用的要一应俱全,这方面的事情你帮知月看顾些。”
张氏焦头烂额的,“时间或许太仓促了些,吉服啊箱笼啊都不大好准备。。。。。。”
“那就花重金,去买去催,都随意,我姜府也不差这点嫁女儿的钱财。”姜燮淡淡道,“对了,去将账簿拿来,再去库中支八百两银。”
张氏瞪圆了眼,“为何突然要这么多?”
姜燮说,“东川水患,陛下呼号百官募捐,令我牵头,自然是少不了银钱花销的。”
张氏的手绞着衣裙,可她前不久才为了八百两去买那密药,将府中流通的银子掏干净了,还削减了不少下人的用度才凑齐。
眼下。。。。。眼下她哪来的八百两?
而账簿她更不敢给姜燮看了。
自掌权家中,她便愈挥霍无度,左右丈夫是在朝中做大官的,她也不缩手缩脚,而是尽情花费。
难得一见的珍奇,水晶玛瑙的手串,冬日里开得娇嫩的鲜花,自己与女儿院内从来不断的新鲜水果、应季鲜蔬。。。。。。
又为了融入京城太太们的圈子里,几十几百的水粉胭脂、绫罗绸缎那都是毫不心疼地送上。
账簿上便很是难看,只是姜燮平日里不管这些事,也不怎么回府,因而张氏乍然被戳了心事,却毫无回天之力。
似乎是察觉到了张氏的心虚,姜燮眉头一皱,吩咐下人:“去把账簿拿来!”
张氏瞬间抖如筛糠,猛然跪下不住磕头:“老爷,我只是被蒙蔽了心窍,我下次绝不再犯了,求老爷原谅!”
姜燮眉头愈皱,姜知阮则傻了一般,呆呆站着。
直到下人把账簿拿来,姜燮翻看之后,脸色青白又转红,一时间表情异常精彩!
“贱人!”姜燮把手边的茶碗丢到张氏身旁,出尖锐的爆鸣,碎片划破了张氏昂贵的衣裙。
姜知月安静地立在一旁,冷眼瞧着这场闹剧。
内心有种莫名的舒畅,原身受了十几年的不公偏待,今日终于爆了一角。
只是这样还不够,张氏母女何等恶毒,她早晚要她们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