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这张大娘要是没了,林丫头可真没人疼了~”
“哎,没办法,谁让林老二两口子只爱两个儿子呢,哪怕掉茅坑了,也是亲香的~”
“奇怪,林家三房的人呢?昨夜就没瞧见,怎么现在也没个影?”
“你不知道?前几天那林清雪,带着一家子去镇上做小生意去了呀。”
“怪不得没看到人,不过清雪那丫头,真有能耐,竟然可以带一家子去镇上做小生意~”
“可不是嘛~”
。。。。。。。
林家老宅,记忆里,原身的大伯跟大伯母十分刻薄。
因为是长子长媳,顺理成章地在分家的时候拿到了老宅,同时赡养原主的爷爷奶奶。
二房跟三房,二房的绿茶爹油嘴滑舌,哄得了亲爹,独善其身,每年给二老的侍奉钱几乎是免了。
林清雪所在的三房,就显得惨淡了许多,每年要给二老的侍奉晚不得一日,否则就要被大房的大伯大伯母追着讨要到为止。。。。。。。
一句话,原身的奶确实疼爱原身,但爷却是个重男轻女的,原来身不过是个孙女,哪里有儿孙重要,别说疼爱了,就是表面的照拂都不曾有。
“啊~”
“我的个娘啊,你咋就这么没了~”
“爹啊,娘没了,咱是不是要起灵?”
“起啥起,没看家里都成啥样了,直接买个铺盖,抬坟地里埋了就成。”
“哎,听爹的~”
。。。。。。。
走近些,院门是敞开的,里头人的话听的那是一个一清二楚。
林绾绾听着心里升起悲哀,这就是奶服侍了一辈子的男人,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
果然,无情无义,上梁不正下梁歪!
林绾绾穿过围观的村民,来到院子中间,大声嚷嚷道:
“让让,我来给奶把个脉,把完了再商量奶的后事也不迟吧。”
“你?你这丫头不是脱离二房,独自去山脚独居了吗,怎么,从哪里学了吹牛的本事,还把脉~”
说话的是大伯母秦氏,眉宇间与话语间惯会尖酸刻薄,叫人听着就不舒坦。
“大伯母,我吹没吹牛,试试就知道了,怎么,难道你不想我给奶把脉?难不成奶没事,是你故意说奶没了?”
林绾绾扫视了一圈,看到她奶就这么躺在地上,身上跟脸上都是灰尘,看起来像是没气了,但、仔细瞧,奶的胸膛是有肉眼可见的起伏。。。。。。。
“绾绾,你越大,怎么越没家教了。”
林大郎有自己的打算,他娘老了,每天在家里就会多吃一碗,哦不三碗饭。
今年日子难熬,要是这样下去,不出几个月,家里就要断粮了。
这个时候,娘要是凑巧死了,那接下来几个月,哦不,几年,得剩下多少口粮呀。
“大伯,我有没有家教,还不都是跟我爹娘学的,我爹,不就是跟爷学的,你是我爹的兄长,你不也跟爷学的,所以,我没家教,你就有?”
林绾绾冷嘲热讽着,随后蹲下来,为奶拂过沾在脸颊的白,柔声说:
“奶,若是旁人不想要您,绾绾要您,您听得见,就应我一声,我背奶离开这里就是了。”
老人家没吭声,但眼角流出了眼泪,已经无声地说明了一切。。。。。。。
老人家,一直是清醒的,但却佯装昏死过去,这,还能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