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人並不怕嵐妃,雖然嵐妃位尊,但她身後站著的卻是太后。
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她只是死死盯著顧懷縈,有一瞬間都有些不記得自己過去究竟是什麼模樣了,只恍然間想起,過去容汀常調笑她,也常愛說她溫柔。
淑貴人逼視著顧懷縈,聲音發抖,眼睛紅通通的:&1dquo;昭妃娘娘,你知道她會聽你的,你現在去說,去阻止她,要對南陵發兵無所謂,但她怎麼能上戰場?&1dquo;
富怡貴人和純寧都沉默下來,唯一不在狀態內的嵐妃微微皺著眉&he11ip;&he11ip;她雖然也不想皇帝上戰場,畢竟過於危險,但淑貴人如此著急上火的態度卻讓她感受到一絲異樣。
畢竟陛下也不是沒有御駕親征過,但也從未見過她這麼大反應。
更何況&he11ip;&he11ip;陛下會聽顧懷縈的?
這說法簡直荒唐了些。
不過是個看上去稍微受寵些的妃子,陛下前幾日還端了南陵驛館,完全沒有絲毫給她留面子的態度。
顧懷縈忽然甩開淑貴人的手,直直往屋外走去。
淑貴人一愣,正要追上去,卻被富怡貴人纏住了。
&1dquo;貴人娘娘,急什麼呢。&1dquo;富怡貴人端著張笑著的孩子臉,”與其抓著昭妃姐姐,貴人娘娘不如去求太后呀,反正&he11ip;&he11ip;太后娘娘不是最疼你了嗎?&1dquo;
幾下糾纏間,顧懷縈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
夏夜灼熱,偶見螢火。
顧懷縈身上覆著一層薄薄的汗,她走得太快,頭髮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上。
但她其實不大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找容汀。
一直以來,都是容汀出現在她的面前。
作為艷鬼,作為長公主,作為皇帝。
她慢慢停下腳步。
悶熱的風很靜地流動著,聽不見一點聲音。她恍然走到了曾經那棵古舊的柳樹下,一片柳葉飄落,被汗水粘在她的面頰上。
像是一道綠色的傷口。
顧懷縈想起,不算很久以前,她曾在大雨中跟著艷鬼來到這裡,還因此誤會了艷鬼和皇帝的關係。
她閉了閉眼睛,隨後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1dquo;阿縈?&1dquo;
比起平日裡容汀的模樣,要壓低一些,是屬於皇帝的聲音。
顧懷縈迴頭,只見容汀有些吃驚似的站著。她的臉上帶著疲憊,身上是龍紋的朝服,身後是屬於皇帝的儀駕。
容汀擺擺手,側頭對身邊的小太監道:&1dquo;今晚&he11ip;&he11ip;去湘平宮。&1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