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个接一个地上了天梯,奔向永安门。
随着排队的人数越来越少,事态却越来越紧张,山头缩小的度竟然在提高,而且越来越小。
有些排在后面的人忍不住躁动不安,心中动摇,好些人的目光在前面明显步伐肯定会慢的老人身上晃过,理智好似站在了悬崖峭壁上,岌岌可危。
很明显,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个游戏没想让所有人都活,不可能所有人平安回家。
游戏外,帝都永安门前。
王官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娘!娘!”
他娘伤了腿脚,现在能不能活,全凭别人是不是有那一点恻隐,可注定有人活不了,人家又凭什么要照顾一个无亲无故的老太太。
王官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扑通一声跪下,拼命地磕头,“给我娘条活路吧,给她条活路,我娘一辈子没享过福……”
周围鸦雀无声,就连那些说酸话的都闭了嘴,他们可以私心里觉得为了让更年轻,更有用的人活下来,舍弃这些走不快路的老人是好选择,但当着人家的亲儿子,他们说不出口。
说到底,大家都是正常人,没有恶毒到把别人的悲剧拿出来幸灾乐祸的地步。
穆青云,乔倾,楼方这几个‘医生’,神色却仍如石头一样坚固。
乔倾伸手丈量了下山头缩小的面积,微微蹙眉,冲穆青云摇了摇头。
穆青云吐出口气,伸手叫过一个年轻力壮,起码二百斤的年轻男子,一搭胳膊,把他扛起来,放在肩膀上,高声道:“挤着些站,不要向下看,害怕就看天上,放心。”
她顿了顿声,抬眸看乔倾和楼方,才道,“我们三个压阵,最后走。”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根据指令聚拢在一处,先是挤在一起,随即就和叠罗汉似的,身强体壮地在下面,瘦弱的在上面,没办法,山头已经缩减到无法立足,大家都不敢向下看,随风飘摇,偶尔有啜泣声轻轻响起。
还剩下八个人,山头只有方寸。
七个人,只有两个人能双足挨地,其他人不是被扛着,抱着,就是死死拽着绳子挂在山崖边缘。
穆青云忽然把怀里的小月交给年轻的篮球队队员孙淼:“行吗。”
孙淼眼泪狂飙,却是咬牙点头:“绝对带过去。”
果然,孙淼拼了命用最快最快的度,大概连一分钟都没有用到,就抱着小月一头扎入了永安门,身体麻木,肺里像着了火,小月哭得嗓子沙哑,一句话也说不出。
话都没说的工夫,打扮像年轻白领,但挺有力气的汉子背着王老太太也冲了出来。
“二十九个,过来了二十九个!”
“啊!”
永安门前,所有人死死盯着天上的盒子,穆青云,楼方,乔倾留在了最后,天梯还在,山头却已消失。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