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莽伸出满是茧子的老手，揉了揉狸华的脑袋，然后慢悠悠起身。
把今早的饭倒入猫碗之中。
狸华看了一眼，全是素的。嫌弃的收回脑袋。
谁吃这玩意啊，猫爷可是吃荤的。
“看来是吃老鼠吃饱了！”
李莽见状，也没强迫狸华吃饭，掏出一根烟，点火继续抽起。
狸华这才注意到，地面烟头已经有十多个。
老头这在愁啥？
狸华进屋，回到自己的窝中。
是一个纸箱子，垫了两件破毛衣。
这是狸华的窝。
躺了一会儿，睡不着的狸华又在屋子里转悠。
突然，狸华看到桌子上的一个鼻环。
老牛！
狸华明白了什么原因。
村子里只有两头牛，一头就是自家的老牛。
活了二十多年的老牛。
狸华在这个家也待了一年了。
狸华经常听到村广场树下老太婆们说这说那的。
老头叫李莽，八十九岁了。
有个哥，是这个村的老村长李龙大爷。
兄弟俩当初一起打鬼子，战争结束后就回村娶了媳妇。
老头媳妇生了一子一女两个孩子。
没几年媳妇就因意外去了。
女儿早早嫁到几十里外接近县城的村子。
儿子当兵多年，家里只有老头一人。
正好因为种地原因，机器上不来需要养牛耕地。
老头就买了一只牛犊子。
儿子娶了个同样当兵媳妇。生了一队龙凤胎就回归部队，然后就牺牲了。
媳妇没了，儿子儿媳没了，女儿也有自己的家庭。
孙子、孙女需要养活。
那时候国家紧张，老头待遇勉强顾得上自己。
全靠老牛出力多种两亩地。
才让孙子孙女不挨饿。
后来科技达，国富起来，老头这样的军人待遇也提升了，不愁吃喝。
村子的牛用不上了，好多村民都给卖了。
老头没卖牛，他的牛为家里付出了不少，也养了那么多年，有了感情，就没卖。
想着给老牛养老。
一养养到了现在。
结果老牛被红蟒给吃了，只剩下一个鼻子。
狸华叹气，多年的老伙计落了这个下场，老头不难受才怪。
他安慰不了老头什么，老头年纪大见的事多了。
现在只是老牛突然没了无法接受。
过几天就没事了。
只是又少了一个念想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