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看着他那个游离在外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受了惊吓,有些失神,也不好再逼他,便只是轻声提议道:“北兄刚刚受惊了,不妨我们先回客栈,从头打算?”
“甚好……”南祁还未来得及反应,下意识的便答应了她说的话。
二人在林间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刚才刺杀带来的紧张之感渐渐随着这林间风声和林间鸟鸣消散。
南祁不自知的转头看向身旁的人,触及她易容后那张平凡无奇的脸,思绪繁杂。
她那晚说的话,可是当真?
一路上,她都感受到南祁凝视自己的目光,温柔却复杂。
她开始还挺受用的,可是走在半途又突然一下想起,自己如今是一副男人打扮的百里鱼相,这便让她觉得有些怪异了。
这太子该不会是因为百里鱼相救了自己,动心了吧?
南陵民风开放,龙阳之好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想到这里,她咽了咽唾沫,斜眼偷偷瞧了瞧他。
南祁感受到她这丝探究目光,又回了一个笑,看得她又是一阵失神。
不行不行,就算太子喜欢男人,她也不能假男人的身份误导他。
这次结束以后,还是不要再以百里鱼相的身份与太子见面了。
她在心里偷偷做了决定。
这天晚上回去以后,两人都有些沉默。
南祁要为明日回京之事准备,顾霜也因着自以为的小现,而不敢再去招他。
两人用过晚膳之后,相互道别。
“山高路远,后会有期,”她对着南祁抱拳一礼。
“后会有期,”南祁也看着她抱拳一笑,这眼里的深意,她未曾现。
第二日一早,南祁便离开了,而顾霜假意前往北疆,却只行了二十里,便转头往上京方向行去。
回上京的路上,她正悠闲地躺在马车榻上小憩,脸上盖了一本小说,是她刚刚在看的《雪华斋》。
这本书是京城名小说家鸣峰先生的最著作,怎料她刚刚看了两章便觉得无聊得紧,男欢女爱,人间情债,虽说写的那是一个婉转哀怨,但是她却是实在是有些欣赏不来。
这路已经行了两日,一想到明日便能回京,躺在家里那张大床上四肢摊开睡觉,她就一阵舒心。
这两年在京中她倒是越娇惯了起来。
少了四处游走的时候,她又多了个择床的臭毛病。
从上京城到鹿鸣镇这一路上没有什么大城镇,也就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客栈歇脚,因此这几天晚上,她都因着这床榻不舒服而没办法好好睡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