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和……我们?’
‘顾家和太子……’
‘不过顷刻之间,你就弃了他,选了顾家’
在一刹那间,她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起源于何。
他讲的往事,说的话,布的局。
得不到,成疯魔。
她抬头看向皇帝,忽然轻声道:“您,希望我怎么选呢?”
皇帝看向她,猛的一下愣住了,瞳孔巨震。
“你的选择,与朕何干?”他又急急的接了一句,似是急着要否认什么似的。
“不是您要我选的吗?”她看着他,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不合时宜怜悯。
眼前的帝王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个好丈夫,甚至不是个好人,可是也不过是个被七情六欲所困得凡人。
她忽然就明白了她师傅当时那句话:“人心脆弱,易变易折,贪欲嗔痴皆起于此,贪情喜权,不过是为了喂足这颗心罢了。”
若心是空的,便会怒,便会妒,便会疯魔。
眼前这位帝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南燧也好,南宸也罢,这不知多少年前就早已疯魔了的皇帝大概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给他这些儿子们一个善终。
他既然对祖父和父亲的筹谋一清二楚,又怎会不知道彦卿山在西商搅风搅雨?
而他将南宸招回京中,估摸着也不过是为了想要将他们一锅端了。
他这长达数年的筹谋,怕不过是为了今晚这一幕:他在顾太后生前的求不得,便想要在她和南祁身上寻一个解。
顾家女在顾家和皇室之间,究竟会作何选择?
“我不……”她下颌微收,正欲开口,却听见“轰”的一声。
是凤栖宫的殿门被打开了。
“她什么都不用选。”
声音低沉,却是不容置疑。这是南祁的声音。
她转头,迎面而来扑鼻的血腥之气,让她微微皱起了眉。
他穿的还是今夜离开之时的月白袍子,只是如今着袍脚边已经□□涸的血迹染成了酱色,别扭地皱着。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迎上去查看他受伤了没,却还没来得及,就被他一把抓进怀里,严丝合缝地锁在他怀中。
片刻之后,她又被他拉出怀里,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她什么选择都不用做,”南祁看着上座之人,又斩钉截铁的重复了刚才的话。
“你……”皇帝看着立于下的人,眼睛微眯,“你怎么现在来了。”
他话中似有遗憾一般,喃喃道:“你再晚个一时三刻,她就要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