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祁见状,急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位岳父,不可顾此失彼。
然而他刚刚将空酒杯放下,便见着顾云之又倒下三杯。
他看着她,憨厚地咧嘴一笑,道:“臣听说阿霜这段日子来颇受您的照顾,臣代她敬您。”
“都是一家人,舅舅哪里的话。”南祁手一挥,又饮下三杯。
他素来甚少饮烈酒,而顾云之递给他这酒却颇为辛辣,他只觉一股烈意直冲脑门,强忍住没有咳嗽出来。
“殿下今日特地来参加阿霜的成人礼,定要不醉不归的好。”
顾云之又是一笑,将酒再次递到了他面前。
一杯杯,一盏盏,他饮了十五六杯,直到6明娇看不下去了,上前来打圆场,顾云之才笑着作罢。
受到两个岳父夹击的南祁有些一个头两个大,再看向台上的歌舞,已经有些蒙了。
“你真是的,”6明娇嗔了顾云之一眼,桌下的手在他大腿上猛掐了一把,换得顾云之一阵痛呼,笑着讨饶道:“不碍事的,太子殿下酒量甚好,这十来盏的,跟玩儿似的。”
说罢,他转过头来似是确认一般对着南祁抬了抬下巴,道:“您说是吧?”
南祁被戴了一顶高帽子,也只得挂上一抹无奈笑意,道:“舅舅说的是。”
他昏昏沉沉地想着,一会儿小姑娘出来,他要跟她告状去,说她爹和她师父乘着她不在欺负他。
她肯定会将他拉到怀里去,让他枕在她的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他的头,安慰他。
想到这儿,他眼神有些迷蒙地将目光停在了花月楼过来的那条小道上,很快他的小姑娘就要来了,坐在他身边,一辈子。
然而南祁的目光长长久久地停在那条小道上,台上舞姬歌罢舞毕,宴席菜色已经到了最后一轮,他却还是没有将顾霜盼来。
顾老太太微微皱了皱眉,招来身边的贺玉姑姑,小声道:“那丫头怎的怎么久都还没过来?”
“老奴先去看看。”贺玉姑姑微微躬了躬身,悄悄地领着人去了花月楼。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贺玉姑姑便回来了,附在老妇人耳边小声道:“奴去问过霆霜外侯着的小厮,大小姐从祠堂回了花月楼,再也没出来。这传统规矩,大小姐出来之前楼里不能进人,奴也不敢随便进去查看。”
坐在桌上的都是习武之人,贺玉姑姑的话半点儿没差的落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南祁忽的站起身来,就想往霆霜里去,却被百里泱一把拉回了椅子上。
南祁抬头看向百里泱,难得的目中带了些不悦。
“我去花月楼外查看,不必进去。”百里泱斜眯着眼看向南祁,向着在座的人解释道。
南祁这才忽的想起,小姑娘原跟他讲过,百里泱练的功法是有这么一项,可放开神识探查周遭方圆几十里的情况。
“我随你一起。”虽是如此,他也不能就这么继续坐着,跟着百里泱一同去了花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