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档西装褶得乱七八糟,纽扣一颗颗落下,连着领带一起。
余念的视线有眩晕感,像是进入了全身麻醉期。
梦里,他没有反抗能力,像是全麻过后,等待手术的患者。
恍惚间,他看到了长裤顺床边滑落的痕迹,连着他复杂反锁的公主裙一起。
手掌沾着酒精,消毒于身体的每一处。
消毒结束,手术正式开始。
余念的眼前影影绰绰,被医生要求调换了不同的手术方向和顺序。
几番操作过后,他身体一僵,随后又软了下来。
霎时,余念从梦中惊醒,眼前没有无影灯,是他卧室的天花板。
他坐起来,掀开被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到底在干什么呀!”
“救命救命!”
“要死了哇哇哇!”
梁颂晟出现在门口,“怎么了?”
余念捂紧下半身的被子,“没、没怎么!”
干嘛突然出现!
呜呜不是很忙的吗?
怎么今天不去上班啊!
梁颂晟神色缓和,落在他捂紧的区域。
分不清他是嘲笑还是生气,只听他云淡风轻说了句,“做梦了?”
充血感从小腹窜到后脑勺,余念是喊出来的,“没有!才没有!我根本没有做梦!我从来不做梦!”
梁颂晟收回视线,似笑非笑离开,“换衣服准备起床,该吃午饭了。”
脚步声逐渐消失。
余念翻身闷进被子,腿死死并住,恨不得缝上。
呜呜呜丢死人了!
是订婚又不是结婚,为什么会做那种梦!以后再也不看奇奇怪怪的漫画了!
害人,太害人惹!
*
梁颂晟今天休息,下午余念也没去练舞。午饭后没多久,他们便提上东西,去了哥哥嫂子那里。
和预期的吵吵闹闹不同,今天没听到梁子辰的声音。小学霸去参加国际奥数冬令营,要初三以后才能回来。
俩兄弟在书房聊他们的,余念则陪嫂子在客厅插花。
余念三岁父母双亡,他的思维里没有太多母亲的真实感。但妈妈在世的话,比嫂子大不了几岁。
余念回忆枕边相册里妈妈的脸,如果妈妈还活着,也许和嫂子一样,会穿温暖颜色的套装裙,留过肩的长头,总是笑着和他说话,身上有鲜花的好闻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