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念卧室的门第五次打开又合上,梁颂晟和电话里的钟严说:“有点事,改天当面聊。”
放下电话,梁颂晟上了楼,轻轻敲门,“起来了?”
“嗯。”余念裹进被子里,还在生闷气。
“有没有不舒服?”
余念看了看包扎精细的手指,又晃了晃打过针的胳膊,“没有。”
“晚上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做。”
余念又往被子里钻,“随便。”
阿姨都来了,还要在家盯着我,是想抓住我不听话的证据,来场混合双打吗?
随着梁颂晟的离开,余念翻了个身,奈何床太舒服,他打了个哈欠,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有点黑,是阿姨来敲门,“念念,起来喽,该吃晚饭了。”
“嗯,来啦娴姨。”
哎?不对呀!
余念揉揉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想起刚才叫他的声音,急忙冲出去开门。
果真看到了绑着牡丹围裙的熟悉面孔,“娴姨,真的是您呀!”
娴姨看着余念长大,从小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像妈妈一样亲。
余念:“叔叔那边呢,没事吗?”
“放心吧,梁医生都给安顿好了。”
“哎?是哪个梁医生?”
“还能是哪个梁医生。”娴姨捂住嘴,笑出鱼尾纹,“可不就是你家先生嘛。”
“啊?哦……”余念的脸刷地红了,“那、他还挺厉害的。”
“可不是嘛,梁医生一表人才,医术好人也好,没得挑。”
半年多前,娴姨的丈夫查出了脑动脉瘤,余老先生得知情况,立即联系了省医院,担心她手头紧,还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
手术是梁颂晟做的,非常顺利,后期恢复得也好。不论是对余老先生还梁医生,娴姨一直心存感激。
余念搬来这边,她本想着就此回老家,跟和分居多年的丈夫团聚。
可梁医生很快联系了她,希望她能继续照顾余念的生活。娴姨虽不放心丈夫,但还是应下了。
却没曾想,梁医生早把事情归置妥当。先是帮她安排了房子,又在医院给他丈夫找了份保洁的工作,强度不大,收入不错。
以后她白天过来,晚上回家,既能夫妻共处,也能继续照顾念念,两全其美。
餐桌上,只有余念的位置摆着碗筷,“娴姨,今晚就我自己吗?”
“梁医生说有工作,晚点吃。”
余念夹了块鱼,“医生真的好忙。”
娴姨:“可不是嘛,又忙又辛苦。念念,你以后可要多体谅他啊。”
余念闷头吃饭,“他工作,我上学,见面的机会又不多,也没体谅的机会吧。”
“你这孩子,说啥呢。现在你俩各睡各的,等将来办了婚礼,睡一张床上,那还不天天见面了。”
“咳咳咳——!”余念呛红了脸,脑海中浮现各种奇怪的画面。
“你瞧瞧,这咋还害羞上了呢!你们现在的娃娃,也不知是早熟还是晚熟了。”娴姨急忙递纸,“我像你这么大那会儿,早和你叔叔搂着睡了。”
“那会儿村里条件差,冬天没钱烧煤,我又体寒身子虚,多亏了你叔叔成宿给我暖脚,我才没落下病根。”
“等结婚你就知道了,这枕边有个伴,睡前抱抱,说点悄悄话,睡觉才香啊!”
余念看似认真扒拉饭,但耳朵竖得老高,娴姨的话一句没少听。
一张床,枕边,暖脚,抱抱……
救命哇!
好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