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余念抖了两下,连带着晃了梁颂晟的手,“没、没什么?”
“专注,不要分心。”梁颂晟握得更紧,“特别是手,捏紧,不要动。”
余念紧张到晕厥,余光往后看。
梁颂晟面不改色,重点在橡皮章上。
余念收回奇怪思绪,还是没能控制紧张。但坚硬的状态,却意外适合雕刻。
余念被拢住,手背贴着梁颂晟的掌心,其他区域都很轻,只有指尖的部分稍紧。
热气悬浮在他耳边,此时此刻,余念手里的不是雕刻刀,而是决定生死的手术刀。
在梁颂晟的帮助下,余念进行着机械性运动。
他脑子不转,盯着刀尖。渐渐的,写有余念的橡皮章雕刻了出来。
梁颂晟松开手,拿了块新的橡皮给他,这次上面写的是梁颂晟。
余念握着手里的那块,又夺下了梁颂晟那块,“我、我自己回去试。”
余念背影都没留,一溜烟跑没了影。
梁颂晟握着木质刀柄,
刀都没拿,怎么试?
*
余念扎进床里,裹得严严实实,他手是麻的,耳边也热腾腾。
三百六十度翻转了好几圈。
达咩达咩,虽然不该乱想,但还是太紧张了,差点就要藏不住惹。
我想歪是我不对,但哪有这样教人的?
都被他摸手了。
哼,大流氓!
稍微缓和了点,余念张开手,梁颂晟亲自刻下余念留在手心,标准的正楷,边缘整齐,干净流畅。
余念摸摸自己的名字,还怪好看的。
他张开另一只手上的梁颂晟,什么时候我也能刻这么好看呢?
敲门声惊动了胡思乱想。
卧室没关门,梁颂晟的声音在门口,“怎么了,不舒服?”
余念把橡皮章往枕头下面塞,露出半个脑袋,“没有,就是突然想躺着。”
梁颂晟说:“下午有事吗?哥和嫂子让咱过去吃饭。”
“没事没事。”
搬来这里之前,余念见梁颂泽的次数比梁颂晟要多,梁叔叔以前对他很照顾,早就该过去看看了。
“我等会儿出诊,下午回来接你。”
余念收紧被子口,乖巧点头,“嗯嗯。”
梁颂晟又问:“奶茶还喝得下吗?”
余念揉了揉撑得难受的肚子。
梁颂晟:“没事,我来处理。”
“嗯,谢谢。”
梁颂晟离开,余念又窝回被子里,他手机登陆直播间,更改了公告。
果咩米娜桑,今晚念念要和爸爸去爸爸的哥哥家吃饭啦,直播时间后延呀。因为不确定会吃到几点,大家不要等哦,么么哒!
按掉手机,余念从枕头下翻出橡皮章,回顾梁颂晟的话。
他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扔掉吗?
还有好多芋头来着。
大古董花了好长时间煮的,说好不浪费的。算惹,还是去喝掉好了。
余念赤着脚下床,偷偷扒在书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