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姑娘扶着一个老太太上前。
老太太穿着粗糙的麻衣，皮肤黝黑，满脸都是皱纹，整个人很瘦，面容微微有些凹陷，看上去至少得有七八十岁。
还没走近，就感觉她的呼吸十分困难，喉咙里似乎有痰，刚才一直就听见她在咳嗽，而且是那种咳的很凶，一咳就半天停不下来的程度。
初步判断应该是哮喘。
“坐下吧，老人家。”
白锦姝让她坐在诊疗台对面，先给她把了把脉，随后从药箱拿出听诊器挂在脖子上。
旁边的人看见听诊器，都纷纷露出好奇的神色。
张大夫有幸见过白锦姝药箱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这次这个，他是第一次见，都顾不上写药方，视线频频往她这边看。
“老人家，把衣服撩起来，我帮您检查一下。”
听见说要当众撩衣服，老太太神色微微一变。
这么多人看着，她现在虽然老了，可也不能……
老太太一着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其他人闻言，也都脸色各异，仿佛白锦姝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般。
唉。
白锦姝暗自轻叹一声。
这该死的封建社会。
“张大夫，麻烦您帮我找一张软榻和椅子，放在那边的角落，再帮我拉一道帘子。”
“好，您稍等。”
张大夫欣然答应。
大家等了一会，等张大夫把一切弄好，白锦姝才让那小姑娘把老太太扶过去。
有一道隐私帘其实更好，这样她给病人做常规检查的时候也不用再被所有人围观。
“小姑娘，你也出去等着吧。”
白锦姝把小姑娘一并打出去，让老太太躺在软榻上，随后才开始用听诊器帮老太太听心脏和肺部。
听完后现老太太的情况很不好。
心律不齐，肺部的杂音很重。
而且，呼吸也有些困难。
“老人家，我先帮你用一次药，你别怕，待会跟着我说的做，用了药你的呼吸便会顺畅一些了，咳嗽也会有所好转。”
“真的吗？”
老太太灰暗的眸子并未因白锦姝的话有任何变化，仿佛根本没抱什么希望。
其实，她来这里看病并不是她的本意。
她这病，她自己很清楚，无论什么药都没用，治不好的。
可她这些年，就因为看病，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如今家里已经揭不开锅，就在半个时辰前，一个陌生人来到她家，给了她一两银子，让她到明药堂来找一位名叫白锦姝的姑娘看病。
这一两银子，足够她们一家人吃一个月。
可那人的要求是，必须来明药堂找白锦姝治病。
事成之后，还会再给她一两银子。
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对于濒临绝望的老太太一家来说，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先不说这个病能不能治好，能白得二两银子，她们一两个月都不用再为生计愁，这才是最重要的。
“姑娘，别浪费力气了，我这病啊，你是治不好的。”
“你怎么知道我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