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芷凡一时之间理不出头绪。
难道是有人会从中作梗,调换她的药?
不至于吧,墨绝的武功,谁能从墨绝手里骗到药去掉包?
“行了,别琢磨了,墨绝并未传回任何讯息,应该是没有遇到事儿。”风千奕虽然感怀自家媳妇儿对父皇母后的关心,但是并不愿意她为此茶饭不思。
话落,她朝紫月招了招手。
紫月兴冲冲地端着燕窝就进来了。
太子殿下伸手接过托盘上的玉碗,一手端碗,一手执匙,动作自然地开始对自家太子妃投喂:“吃吧,这是母后好不容易才囤上的一点儿存货,可都给你送来了。”
沐芷凡回过神一看,得,又是燕窝。
她是跟燕窝有仇还是怎的?
“我不想吃了,我都吃两顿了今天。”沐芷凡甚是无语,下意识地抬手就去推碗。
亏得太子殿下反应够快,动作利落地端着碗避开了:“这都是母后的心意,可别让母后伤了心。也就只有两三天的量了,你当还有多少,吃一顿少一顿。”
沐芷凡一听,差点儿破防,绷不住笑道:“殿下这话说的,怎么听上去那么有歧义?还吃一顿少一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吃了要去上断头台呢。”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娘娘快别乱嚷嚷,没得犯了忌讳。”龚嬷嬷几乎是反射性地求神拜佛,祈祷神灵赎罪。
就是风千奕也冷了脸,腾出一只手就去敲自家媳妇儿的脑门儿:“口无遮拦,什么浑话也该说,本宫纵得你了。”
啥?
倒霉太子这么容易生气吗?
平素间她比这放肆他都没介意啊,突然这么小气吗?
别说,倒霉太子黑起脸来还挺吓人的。本来她想狡辩几句的,居然不知不觉就歇了心思,还老老实实地张口让人将燕窝喂给了她。
直到一碗燕窝下了肚,她都还没想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眼见碗底空了,紫月懂事地端着托盘过来接太子殿下手里的空碗。
龚嬷嬷在旁瞧着,眼里都冒着绿光:不得了了,往常太子身边甭说女人,就是只母蚊子都要介怀。
现在不只主动亲近太子妃,就连紫月这些丫鬟都能近身了。
老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当真是有道理。她得悄悄给皇后娘娘汇报汇报,让娘娘也高兴高兴。
太子殿下搁了空碗,这才有精力训妻。
不错,是训妻,态度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如今月澜国也不富,后宫的用度并不丰厚,好些嫔妃还暗中依靠娘家的银钱充门面。”
太子妃娘娘眨巴眨巴双眼,不明白太子殿下这神来一笔究竟是什么意思。
“殿下觉得臣妾铺张浪费了吗?”沐芷凡不解。
太子殿下闻言,嘴角出现了可疑的下压弧度,明显在很艰难地酝酿了情绪才没至于失态。
顿了顿,他一本正经地教训媳妇儿:“本宫的外祖家不得力,母后也没有多余的银钱,要攒下些好物件儿不容易。你可不能不知好歹,平白浪费了她的心意。”
得,她明白了:一碗燕窝引的血案。
本想据理力争的,奈何被太子殿下眼底的幽怨给打败了,不知不觉就妥协:“行吧,以后你们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还敢贫嘴。”太子殿下手痒,又敲了自家媳妇儿一个脑门儿。
沐芷凡捂着脑门儿瞪眼:“殿下这习惯可不好。”
“本宫觉着就该多敲敲你,省得你脑袋不清醒。”别说,敲太子妃脑门儿这感觉真不错,有点儿上了瘾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