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池宫。
几人一进宫门,将闾兄弟三人就被人拦下了,只剩嬴启和嬴高两人一起往回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北殿的回廊上。
路过自己房间的时候,嬴启没有进去,还是跟着嬴高后面,往他房间走。
走在前面的嬴高听着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脚步声。
这嬴启,平常看起来一声不响的,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找自己。
难道是自己今天做的事情流出的破绽太多了?
他也起了心思?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嬴启说道。
“嬴启,你不回你自己那跟着我做什么?”
他说完,嬴启看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一步,从他身边走过去。
上前几步推开他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回过身来朝自己招手。。
“进你屋说,来!”
嬴高看着他阿福跟自己不客气的样子。
心中思绪更加凌乱。
这人到底要问自己什么呀?
还是进屋再问他吧,廊下确实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
他叹了口气,进门,反手将门关上。
嬴启进门之后,四下打量着嬴高的房间。
他这房间比自己原先在咸阳宫的房间看起来还要再空旷一些。
尤其是那张床上,连张床幔都没有,就是光秃秃的一张木板床。
这应该是胡亥的床。
看他今天城门口说的那些话,做出的那个不想走的样子。
嬴启原先还以为他是被人诳了,觉得自己肯定会留得下呢。
那里面的东西自然不用带,带走太多。
不曾想,居然收拾的这么干净!
嬴高察觉到他的目光,开口说道。
“胡亥昨日收拾东西的时候,将原本他布置的东西都带走了,显得空旷些。”
他说着,走到塌上面坐下,伸出手,朝着嬴启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地方。
“我觉得他可能是想让父皇觉得他逆来顺受,定然没有办法掀起什么风浪。”
他说着,语气中带了一点笑意,一边说一只手拎着火盆上面的陶壶,一只手拿着火折子。
将矮桌旁边的火盆点了上,他将陶壶放到火盆上面,接着说道。
“我猜,胡亥肯定想的是,自己出一副苦兮兮的样子,再加上他母亲为他陈情,父皇定然是会改变主意将他放回来的。”
“没成想,父皇压根都没有见他母亲,更不用说什么陈情了。最扎心的还是父皇还特许我们出宫,让我们去送送他!”
嬴高说着,脸上的笑意十分放肆,完全看不出他平时稳重内敛的样子。
“真是痛快,我们今天不应该喝茶,应该喝酒才对!”
他说着,将放在旁边的茶碗拿起来分了一个放在嬴启面前。
“只可惜,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一旦喝醉,可是容易丢掉性命的,那就以茶代酒庆祝一番吧。”
说完这些,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嬴启。
“你知道胡亥是怎么被贬去上郡的吗?”
怎么突然问自己这些?
嬴启的心中也有些嘀咕。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知道太多这种东西对我的性命太过不友好了!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能经常出宫的。
不等他说话,嬴高接着说道。
“是他那个好师傅赵高,他跟左丞相李斯联合,想要拉我们的长兄扶苏下台,让咱们那位父皇立公子胡亥做太子。”
嬴高说着笑了几声,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扒拉火盆底下的的火。
他扒拉了几下,火苗“轰”的以下烧了上来,舔着陶壶的底。
就连嬴启坐在侧边都能看到红色的火苗“呼呼”的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