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启越是接着往下看,越是觉得心惊肉跳。
自这个临淄郡守上任以来,他贪了近十万石!
这时,嬴政出声说道。
“看出什么门道了?”
“这个临淄郡守贪了十万石。”
赢启做出讷讷的样子,说着自己刚刚看到的最后一段话。
他不太想自作聪明的去干涉秦始皇的朝堂。
毕竟他和他的继承人胡亥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上司,自己还是保命要紧。
嬴政总感觉他周围的气场从自己提问开始,像是瞬间收了起来。
好家伙,这玩意也是能收放自如的?
如若不是自己刚刚推演出来,单用眼睛看,完全看不出来面前的嬴启胸中会有治世之才。
他抬起手挥了一下,殿内的内侍见状纷纷转身离开,他这才张嘴说道。
“不用做出那副样子,但说无妨!”
“我知道你有应对之策,现在殿内只剩你我二人,说罢。”
嬴政的话音落下,嬴启的眼睛离开面前的竹简,轻轻的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是免不了要在自己的始皇帝老爹面前卖弄一番了。
他抬起头看着坐在上面的始皇帝嬴政。
“师傅曾跟儿子说,大秦最高的官便是彻候,一年的俸禄要有一千石之多!”
“这上面的这位临淄郡守,他贪了一个彻候易百年的年俸!可秦国建国以来的彻候加起来也才七人!”
“如此行径,已然是罪大恶极,我大秦官员律法严明,按律法处置不就行了!”
嬴启说到这里,抬头看向坐在高台之上的嬴政。
嬴政听完他说的话,愣了一瞬,遂即抚摸着胡子说了一句。
“这话说了,像是没说。”
不愧是秦始皇。
说话是真的犀利呀!
嬴启嘴角微微向上扬了一下,他接着说道。
“可是律法一开始就有,现在却出了临淄郡守贪墨这种恶劣的事件。”
刚一说完,嬴政便接话说道。
“你的意思是单靠律法,不能完全约束所有的官员都做到在任上兢兢业业。”
终于要说到正点上了!
“律法都无法约束他们,还有什么可以约束?”
“这个嘛!”
嬴启听完是始皇帝老爹的提问,眯着眼睛看向空的地方,停顿了十几秒钟才撤回头来看着嬴政,说道。
“父皇倒不如问一下为何律法没有办法约束他们。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嬴启一边理顺着自己脑中的逻辑,一边说道。
“在儿子看来父皇至今没有决定临淄郡守要如何惩处,在我看来,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现如今的官员大多是贵族之后,临淄郡守定然也不会例外。若是按律法诛九族的话,定会有大批的肱骨之士牵连其中。”
“若是因此,便赦免一部分有功之士,那还要律法做什么?进退两难,搞到最后往往是得不偿失。”
“接下来的第二点嘛,这位卸任之后,父皇从哪里找一位?保证不会贪墨的,临淄郡守顶上位置呢。”
自己的这个儿子不简单呀!
这么短的时间,竟全部都说到自己心坎上来了!
嬴政看着底下侃侃而谈的九儿子启,不住的点头。
“进退两难,那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呢?”
“要想这件事情解决,就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嬴启说着,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看进嬴政的眼睛里。
嬴政看着站在底下的少年,不知怎么有种他周围气场两米八的错觉!
只见他动了动嘴唇说道。
“父皇有雄才伟略,可以结束战争。现在情况已然变了,有些制度也该改一改了!”
嬴启说完,拱手行礼说道。
“儿子请父皇放了那些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