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茶看着这个红口白牙瞎比比的女人心想,这么造谣也不怕烂舌头。
官家并没有责怪,而是温和道,“太子妃,你有话可说?”
姜茶茶屈膝行礼,“回父皇,今日公主前来做客,儿臣满心欢喜的接待,闲聊时提到年前富顾家的事,因为儿臣与顾小姐私下有些交情,当时情况紧急儿臣就出手帮了一把,顾小姐有心许了儿臣些许酬劳,谁知公主突然说儿臣顾着黄白俗物失了身份,还口口声声说儿臣是庶出没有教养,儿臣也是气不过才如此。”
“儿臣知道赶公主不妥,可儿臣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父皇母后要打要罚儿臣没有半句怨言,要是让儿臣道歉,儿臣做不到。”
“再就是,公主说黄白之物俗气,儿臣并不认同。”
说着看向装扮精致的昌平公主略带嘲讽道,“公主,您是千金贵体自然目下无尘,在您眼里黄白之物俗气,可您今天这身行头可以让一个百来户的村子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
“您这满身贵气也是用您眼里的俗物装扮出来的。”
昌平公主脸色难看,身上喜爱的锦衣罗裙,刺的她皮肉都在疼,头上的新式头面让她觉得如鲠在喉。
“放肆,昌平乃是嫡公主,自然无上尊贵,你身为皇嫂不知爱护妹妹,还在这里信口雌黄,官家,是该让太子妃学学礼仪了。”
官家淡淡道,“昌平身为公主能有如此言论少师之过。”
“罚俸半年,重新教授,若是再出现这些言论那就换人。”
“昌平,太子妃是你皇嫂,她是国师亲自为你皇兄选的,其他人议论她你该护着,你身为妹妹公然欺辱皇嫂,皇后是怎么教你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姜茶茶也是愣神,她都准备好绷着皮挨顿揍了,结果官家帮理不帮亲,一瞬间,她觉得官家那张清俊的大叔脸还挺顺眼。
几个妃子都是长着七窍玲珑心,她们没在多说一句话,官家做事虽公正却对昌平公主向来多了一分偏爱,如今这份偏爱在对上太子妃时没了作用,悄悄打量姜茶茶一番,不免庆幸,还好姜茶茶做了太子妃,要是被姜太傅送到宫里,那还有她们什么事。
公主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熟悉的男人,那眼泪就跟水龙头失控一般肆无忌惮的流着。
皇后白着脸跪在地上颤声道,“官家息怒,是臣妾之过,只是昌平还是孩子,太子妃这般行为也是完全没给昌平颜面…”
“皇后,养不教,父之过,昌平到今日这般目无尊长是朕之过。”
官家的话让皇后一阵眩晕,她很想质问为什么要这么费心维护一个儿媳,是否有其他心思,可她不敢,要是这话一问出来,那她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全完了,就连太子都会被自己牵连。
官家锐利的眸子盯着昌平,再也没有了往日里慈父的形象。
昌平公主受不了了,她一脸屈辱的跪在姜茶茶跟前哭着小声嘟囔,“皇嫂,昌平口无遮拦,还请皇嫂别放心上。”
所有人看着姜茶茶等着她的反应。
姜茶茶只是避开公主的礼淡淡道,“公主言重了,你是殿下的妹妹,自然也是本宫的妹妹,本宫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昌平抽泣着起来,期期艾艾的看了眼官家眼里带上了怯懦,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无惧无畏。
官家叹口气正欲安慰,恰好这时太医来了也没多言,只让太医给太子妃瞧瞧。
姜茶茶有些不情愿,她怕自己情况被太医诊出来,到时候她就没法收场了。
偏偏小毛球还没醒来,屁用都没有。
面对官家关切的眼神她只能硬着头皮伸出手。
太医把着脉心里不由的想,这太子妃的身子比十八的壮小伙都健康,官家到底要自己看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医的眉头越皱越紧,官家也皱起了眉头,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姜茶茶也不由紧张,她确定自己没怀孕,毕竟前几天亲戚刚走,可太医的样子明显有事,难道是自己真的有什么隐疾?
片刻后太医跪在地上回道,“启禀官家,太子妃只是受了惊吓,还有些外伤,微臣只需开几副安神药在把外伤药用着,不出几日便可无恙。”
姜茶茶艰难的看着胡咧咧的太医嘴里苦,她自己的伤能不清楚,膝盖的只是蹭了点皮,要是晚一会都愈合了,至于惊吓更不存在,这个太医愣是诊出一种绝症的架势。
谁知官家却是沉了脸,“赵福,去把玉龙膏送到东宫。”
“皇后,你身边的人该管管了。”
官家说完让姜茶茶回去好生休养,随后看向罪魁祸昌平公主淡淡道,“朕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不知民间疾苦。”之后边拂袖而去。
官家走后整个大殿一片死寂,几个妃子缩着脖子各自找了借口离开。
昌平公主呆呆道,“母后,为什么父皇护着那个女人?”
皇后努力让自己平静,抚摸着昌平公主的髻柔声道,“那个女人是国师选中,你父皇只是给国师情面,你以后离她远点,她也就那点本事,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母后累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昌平公主只能离开,皇后娘娘瘫坐在地上咬牙切齿,“明日让太子来一趟。”
“将李嬷嬷杖毙,给她的家人百两银,告诉他们冤有头债有主。”
伺候的嬷嬷心一沉,李嬷嬷跟她们从皇后刚嫁给官家时就伺候着,这些年兢兢业业没想到受了这无妄之灾。
姜茶茶出了凤仪宫还有些恍惚,这简直太意外了。
玉荷扶着她慢悠悠的走到宫门时才看见墨景几乎是狂奔而来。
姜茶茶难免心头不悦,这人真是顶个锤子。
等到靠近时才现不对,这人身上居然有血迹,就连那一丝不苟的头都有些凌乱。
墨景见姜茶茶无恙松了一口气,他们两人同时开口,“母后可有为难你?”
“你被人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