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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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让拿着李蕴给的现金下楼时,林叔和阿姨们都睡下了,楼下只留了一盏昏黄暗淡的夜灯。
别墅区里有24小时营业的超市,在一公里外的位置,李明让来回小跑,只用十来分钟便回到了李蕴的卧室。
李蕴的鞋袜都没脱,他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正坐在床边发呆。
听见李明让走近的脚步声,他微偏过头。
尽管李蕴有意遮挡,可李明让还是看清了他泛红的眼眶。
可能偷偷哭过,眼睛和和鼻头都红得厉害,却还在欲盖弥彰地挤出一副轻松表情。
李明让把塑料袋放到床上,过去蹲到地上,抬起李蕴的一只脚帮他脱掉皮鞋和黑色袜子。
李蕴不习惯地把脚往上缩了缩,但到底没有出声拒绝。
两人先后洗了澡,上床后,李蕴要求关灯,连床头的两盏夜灯也要关。
李明让自然没有异议,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一个不字。
这个季节的晚上还有些冷,室内没开暖气,但两人都汗流浃背,李蕴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哭,趴在李明让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湿漉漉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
等天快亮时,哭声渐渐止住。
李明让稍稍一动,轻拍了下李蕴的背:“去洗澡吗?”
李蕴半梦半醒,把脸上的泪水都蹭到了他的肩上,迷迷糊糊地喊:“萧致。”
李明让动作一顿,应了一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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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明让收拾好现场回到自己屋子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一抹亮色缓缓升起。
他给徐珣发了条放鸽子的短信,洗漱完后,坐到书桌前写了三套试卷。
上午十点,几乎一宿没睡的李明让终于感觉到了困倦,然而躺到床上眯了不到四个小时,房门再次被敲响。
外面依然是林叔的声音:“明让,在吗?”
李明让睁开双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身出去开门。
林叔说:“你今天不出去吗?”
李明让胡诌:“不出去了,朋友突然有事。”
“哦,怪不得我们一天都没瞧见你出门。”林叔一点也不怀疑李明让的话,他说完上下打量了李明让一番,“还在睡觉呢?”
“嗯。”李明让说,“昨晚没有睡好。”
“你怎么和小蕴一样。”林叔摇了摇头说,“小蕴也是睡到现在,我和你阿姨们怎么喊都不起来,说是昨晚没有睡好。”
李明让没接这个话题,语气平淡地问:“叔,你找我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李老爷和李夫人回来了,他们晚上要去应酬,但临时准备的人手不够,看你体格不错,我想着能不能凑个数。”林叔说,“去了就发工资,你跟其他人一样。”
平时家里有什么带薪工作,林叔都会通知李明让一声。
李明让也从不缺席。
这次自然一样。
但林叔说的缺人手实际上指的是缺安保,既然要做安保,那就不能随随便便穿套衣服过去。
李明让跟着林叔上了别墅二楼,这层有一个杂物间,挂满了李蕴不要的衣服,多的是穿过一两次就扔的西装。
林叔进了杂物间,李明让在走廊里等着,余光看到一个穿着灰白波点睡袍的人向自己走来。
扭头看去,对上了李蕴那张不怎么精神的脸。
虽然人不怎么精神,但瞪他时相当精神。
“你怎么在这儿?”李蕴做贼心虚地东张西望,随即对李明让狂使眼色,“过来。”
李明让还没来得及说话,李蕴已经直奔自己卧室,他只好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卧室,李蕴立马将门反锁。
“昨天的约法三章,还记得吗?”
李明让贴门而站,点了点头:“记得。”
“说来听听。”
“不能随便靠近你,不能随便打听你,不能随便约束你。”
“我还说了——”李蕴紧了紧身上的睡袍,苍白的脸衬得那双眼珠愈发乌黑,他指着李明让,郑重其事地说,“以后不要来这儿找我,等我去你那儿找你。”
李明让说:“我知道的。”
李蕴瞪他:“知道你还来。”
“我跟你说,我们只是交易关系,如果你想要更多,我会立马结束这段关系。”李蕴自认说到做到,哪怕他和李明让上了床,那也不代表他们一辈子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