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里不答反问:“你的刀疤呢?”
安玉说:“什么刀疤?”
“这里的刀疤。”季明里用食指轻轻点在安玉的胸口上,“之前你这里有条刀疤,你说是尹山所伤。”
话说到此,安玉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很坦然地说:“好了。”
“所以你骗了我。”季明里收手。
可手收到一半,被安玉一把抓住。
安玉的体温很低,皮肤时常冰凉,之前季明里以为安玉体质如此,现下看来,应当是和那段经历有关。
季明里犹豫了下,没有挣扎。
“我只骗了你一半。”安玉说,“刀疤是真,受伤也是真,只是伤我之人并非尹山。”
“那是谁?”
安玉眉梢一扬:“想知道?”
“……”这不是一句废话吗?不想的话能问这个?季明里心想,却不敢说,只道,“不能说?”
“说倒是能说——”安玉拖长语调,“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先答应了。”
“那不可能。”季明里想也不想地拒绝,他说得一本正经,“你得先说了,我再思考答不答应。”
安玉嘴角往下一撇,像是不高兴了,突然来了脾气:“那我不说了。”
“……”
安玉不忘补充:“我也不说伤我的人是谁了。”
“……”
季明里无语极了。
不说就不说,他还不稀罕知道。
于是他把被安玉枕在脑袋下面的手往回一抽,作势就要起来。
安玉见状,表情霎时慌了,连忙伸手拽住季明里的手臂,身体也被拖得从床上抬起一半:“你要去哪里?!”
惊慌的声音简直不像从安玉嘴里发出来的。
季明里回头看到安玉脸色惨白,甚至一骨碌地从床上翻坐起来,他岔开双腿跪在床上,脸色惶恐得仿佛被季明里丢在了哪个吃人的魔窟里。
季明里莫名其妙,本想甩开安玉的手,见安玉如此害怕,又有些于心不忍。
“我不去哪里。”
“你要去哪里?”安玉还是刚刚的话。
“我不去哪里。”季明里轻晃了下被安玉紧抓的手臂,想了想还是多说一句,“天色不早,我们该起来了。”
安玉两眼发直地盯着季明里,像是在确定季明里这句话的真假。
季明里只好开口:“你也该起来了。”
安玉的屁股落回床上,紧绷的脸有轻微地放松,仅是这么一会儿,他的额间竟然渗出了一层冷汗,他呼出口气,低头将汗往季明里的衣袖上一擦。
季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