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楚临潇沐浴更衣后,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
他没有惊动守在外头的长风,悄悄溜出自己的院子。
对他而言,想避开寒王府的守卫,轻而易举。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在自己府上逛逛,还得穿夜行衣。
楚临潇穿过长廊,掠过假山,翻过府医院子的围墙,落地无声。
他所站位置恰好正对着慕晚棠的房间。
想到之前慕晚棠扑倒他后,竟然对他有了反应,楚临潇身侧的拳头便不由收紧了。
此时此刻,房内的慕晚棠正坐在镜子前一根一根拔嘴角上的胡渣,准备卸妆睡觉。
忽然听到窗外有动静,慕晚棠手中的镊子一顿,眼神瞬间冷沉下去,“谁?”
话音未落,她的手腕蓦地一转,寒光一闪,有什么东西笔直地射向窗外。
楚临潇看着飞袭而至的寒光,侧身的同时,右手一抬,在寒光刺中眉心前一刻,以两指夹住了射过来的东西。
是镊子。
镊子很尖,也很锋利。
这一招真是漂亮,干净利落,带着一股狠劲。
还好贺问之的房间在最西头,暂时没有现有外人闯进来。
楚临潇视线往西边扫了一眼,心下立刻有了决断。
他身形一闪,单手在窗边一撑,纵身从打开的窗户跃进屋内,直接在慕晚棠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利落。
慕晚棠看着男人悠闲落座的模样,盯着他蒙了黑色面巾的脸,直接抽出腰后的匕,“你是什么人?”
楚临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身形闪动,迅出掌直拍向慕晚棠的门面。
这个慕唐表面上娘娘腔,实则深藏不露。
他今晚过来,就是想探一探慕唐的底。
男人用的是最精妙的擒拿手,逼得慕晚棠频频后退。
她这几年确实学了些防身的功夫,但是楚临潇自幼习武,她怎么可能敌得过?
不过,慕晚棠很懂得隐藏自己的劣势。
这里是她的房间,她左躲右闪,两人连过了好几招,竟然没分出胜负。
在交手的过程中,慕晚棠能感受出来,这个男人对她并没有下杀招,似乎一直在试探她。
慕晚棠意识到这一点,大脑开始高运转。
寒王府的守卫虽说没有森严到飞不进来一只苍蝇的地步,但是长风和长留的身手极好,再加上寒王府训练有素的铁卫队,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来,很难很难。
除非,这个人对寒王府守卫夜间巡逻路线非常熟悉,对寒王府的地形结构也烂熟于心。
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好像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