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贼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又跺了跺脚,准备溜出去,沈如诉睁开眼,将他拎起:
“去哪?”
小家伙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往外扫去,柔顺的皮毛瞬间炸开。
它要给那两个狗男女喂鼠屎!
他们可真是又蠢又坏!
居然还扎小人诅咒!
沈如诉提笔,流畅地画出一道符纸,浓密的睫毛垂下一片荫翳。
“俗世贪欲爱憎避无可避,人生朝夕,不要困于无谓之事,他们会有自己的运,不必理会。”
小家伙叉着腰,有些气鼓鼓地瞪她,小爪爪很快举起那张写着封涣八字的纸。
还晃了晃。
似乎在质问,不要困于无谓之事,那封涣算什么?!
沈如诉不动声色地抽回纸张,淡淡道:“师父曾为我卜算过,我未来坎坷,成年后,很容易早亡,只有嫁给他,才能破此劫难,这,不是无谓之事。”
嫁给封涣,确实是为了保命。
但是,师父说的只是这个八字的男人。
她也不算投机。
只是从一众人之中选中了封涣。
只不过,一只小松鼠哪里需要知道这么多。
“小松鼠的生活就是吃吃喝喝睡睡,人类的事情与你无关。”
沈如诉面不改色地教导它。
思绪闪过,忽地,一旁的手机短信提示声响起。
“明天十点,民政局见。——封涣”
沈如诉唇角微翘,白玉般的手指很快出一个“好”字。
她的唇角压了压,心情显见愉快不少。
而此时。
伞下风铃转,有人送信来。
沈如诉收回目光,听着风铃传信,指尖一动,一滴血从手中渗出来,滴在了纸符上。
“看来,领证后,我也未必能实现做一个家庭主妇的梦想。”
沈如诉眉头浅蹙,喃喃道。
很快,她将符纸收进了小布袋里。
隔天。
十点不到。
封涣靠在车边,漫不经心地等着沈如诉。
不一会,一只明晃晃的伞尖映入眼帘,女人的脸尚且看不清,只能隐约瞧见旗袍下摆摇曳生姿。
封涣的目光落在伞身,那伞十分漂亮,伞身纯白如玉,纹理却古朴又别致。
封涣挑挑眉。
这个沈如诉,还真是有怪癖,和传闻中说的一样,出门必打伞。
“沈如诉?”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伞面被女人抬高,下一秒,女人清冷精致的脸展露在男人面前。
“我是。”
沈如诉抿了抿唇,心跳飞快。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为了结婚领证,她今天特意换了身更加明艳的旗袍。
封涣看着她的模样,微微一愣。
他幽沉的目光紧锁着她。
眼底的晦暗意味不明。
沈如诉莫名有些紧张。
他不喜欢?
封涣却眯着眼,忽地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碰触她的眼尾。
“你这里,是不是应该有颗泪痣。”